任正非:鼓励“胡说八道”,自由研讨科学和技术问题

互联网2022-06-10 21:35:08佚名

任正非:鼓励“胡说八道”,自由研讨科学和技术问题

来源:金融界

金融界6月10日消息 华为心声社区发布了任正非与系统工程领域科学家、专家会谈纪要。在会谈中任正非表示办“黄大年茶思屋”的宗旨,就是希望大家就科学和技术问题来“胡说八道”,只要不涉及社会科学问题。每个科学家、专家来华为,就讲你们最擅长那一点,哪怕华为公司所有人听不懂也不要紧,因为它留在人的心中,敲开他的脑瓜,他就不封闭了。如果你们说要接近我们公司的研究,我们感谢,但不是我们最需要的。我们是干具体活的,目光比较短,最需要的是我们看不见的那一小部分,我们要看“山外的青山,楼外的楼”。你们看得远,你们讲的东西正好是我们不明白的,就只要告诉我们。我年轻时曾听计算机控制系统的科学家讲课,他说:“计算机用于公共汽车的票务管理。”我听懵了,计算机是算数字的,怎么用于票务管理?当时留在我心里一个问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真有的。所以,我们要建立十年、百年对社会事物的假设,假设我们开始要做这些事,我们引进来的科学家做的也就是十年、二十年以后的底座,他们也不参加“杀猪”,我们只要求一部分拿着“手术刀”参加“杀猪”的战斗。

以下为全文:

一、系统工程不仅是理论、方法和实践,更是开放的思想和哲学。

我们要利用系统工程的思想,把公司内的“围墙”炸开,摧毁各种“土围子”,打开思想的禁锢,形成开放的思维,慢慢消化吸收,不断积累组织的能力,更好的面向未来。现在实行干部任期制,就是不断降低部门“围墙”的措施。集中少数人搞系统工程来解决一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只有千万人的思想都走向系统工程,有系统工程的概念,才能真正的发挥价值。我们公司的每个人都要学会建模,复盘-建模、再复盘-建模,做完一件事,要总结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建立一个初步的模型;然后用这个模型去做第二件事,有偏差再回来复盘修正,反复复盘,就建成一个小小的模型;我们几个团队打通,几个模型在一起再次碰撞,用理论来指导实践。模型变大、变系统,减少不必要的能耗就提升了竞争力。以前我们实践不总结、理论没有实践,两个脱节,效率低、成本高。

为什么要把系统工程提到这个高度?我们逐渐在通信领域世界领先,比如在光网络上已经深入到“根”里,我们现在主要骨干传输是用400G,远距两千多公里传输不需要电中继,一根光纤里面可以传80个波的400G,就是32T;另外,已经在5G中应用6G的一部分技术。在算力网络、存储网络、计算网络上,各方面的协同需求越来越突出,更需要系统工程。大算力时代已经到来,我们正在转弯,转到这个大的算力网络上来,我们要理解并参与到这个时代的改变。在这个大算力时代,我们是5G+云+AI聚合起来,发挥云、管、端、芯的综合竞争力,我们一定要用科学的方法去拆除“小农经济”思想下的“围墙”,通过系统工程的思想,让大家放弃“小农”意识,面向未来。

二、系统工程是科学方法,即使一颗螺丝钉也有系统工程。

几千年人类的繁衍传承本身就是系统工程,整个地球也是一个自然系统工程。自然而然就是缺少竞争力的,要优化自然,改善自然,才有竞争力。

第一,系统工程不能搞垄断,如果就几个专家能搞,只集中在小部分人,是会落后的。我们要在系统工程上面有个“灯”,谁都可以搞系统工程。“北斗计划”就是瞄准未来数十亿台服务器一个操作系统,从顶上往下做架构。指引“登山”的攻关的参考路径,从三万台服务器到几十万台服务器……,上亿台服务器一个操作系统,允许专家务虚“胡说八道”,他们只是给从下往上攻的“登山部队”一个路径参考。系统工程的“高山”谁都可以去攀登,谁都贡献一点,自然就形成了系统工程。每个口、每个人都要去理解系统工程,在他自己这个地方怎么应用。

第二,工业互联网是系统工程,要做好工业互联网中的云底座。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应用平台,比如煤矿、公路、铁路、机场……,它们都具有很强的个性和行业特征,这些都是系统工程,需要大家一起来做,一起做贡献。这些努力就帮助各行各业逐步走向工业互联网。

工业首先要走向机械化,机械化走向电气化,电气化走向信息化,信息化走向智能化,这时候才有机会把中国的制造业转变成工业互联网,德国目前走在了我们的前面。华为在这个过程中,重要的是做出自己的贡献,例如光传感、光传输、5G连接,以及云底座等。

三、科学就是无尽的前沿,不要急功近利。

第一,国家重视理论建设,就要防止急功近利。对于一些短期内不能创造价值的纯理论科学家,要理解他们,让他们有体面的生活,这样国家才有未来。我认为,理论科学就是我们国家未来的“水塔”。黄河、长江是母亲河,母亲的乳汁在哪?在青藏高原,母亲的乳汁就是喜马拉雅山的雪水,黄河、长江全靠西藏的雪水流下来,西藏下雪多,就意味着国家明年要丰收。“爬喜马拉雅山”的贡献是很大的,下游的“农场”、“牧场”要分一些粮食给“爬雪山”的科学家们,不能让他们在“喜马拉雅山”上饿死。

我们公司“爬雪山”的人每年要花掉十几亿美元,合作部支持了很多钱给高校做前沿研究,其实对我们是没有商业价值的,因为理论研究出来后是对全人类完全开放、共享的。只是我们有十几万工程师,消化能力特别强,就有可能优先消化这些理论。比如,土耳其Arikan教授十多年前曾发表了一篇数学论文,发表两个月后,我们发现了这篇论文,就根据他的理论做成了5G Polar码。所以,理论科学可以脱离实际,不一定要和实际相结合,也不一定要解决实际问题。

第二,尊重知识分子,尊重知识分子的创造发明,允许他们犯错误,思想本来就是一个闪亮的明灯。比如,软件是个复杂系统,不仅要在理论上“捅破天”,更重要是“扎到根”,“扎到根”比“捅破天”难。我们能解决的还只是信息网络这一块,软件的难度无法想象,我们要想办法通过3-5年或更长时间逐步解决。

第三,重视基础教育,允许一些差异化的教育。目前的教育体制可能还停留在工业革命时代,理论建设不够,不适合信息时代,希望在教育上能够真正重视,允许一些“怪异”的学生成长。我们公司的天才少年,最重要是看他的破题能力,而不是他的综合素质。

四、“山外青山楼外楼”,鼓励“胡说八道”,自由研讨科学和技术问题。

我们办“黄大年茶思屋”的宗旨,就是希望大家就科学和技术问题来“胡说八道”,只要不涉及社会科学问题。每个科学家、专家来华为,就讲你们最擅长那一点,哪怕华为公司所有人听不懂也不要紧,因为它留在人的心中,敲开他的脑瓜,他就不封闭了。如果你们说要接近我们公司的研究,我们感谢,但不是我们最需要的。我们是干具体活的,目光比较短,最需要的是我们看不见的那一小部分,我们要看“山外的青山,楼外的楼”。你们看得远,你们讲的东西正好是我们不明白的,就只要告诉我们。我年轻时曾听计算机控制系统的科学家讲课,他说:“计算机用于公共汽车的票务管理。”我听懵了,计算机是算数字的,怎么用于票务管理?当时留在我心里一个问号,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真有的。所以,我们要建立十年、百年对社会事物的假设,假设我们开始要做这些事,我们引进来的科学家做的也就是十年、二十年以后的底座,他们也不参加“杀猪”,我们只要求一部分拿着“手术刀”参加“杀猪”的战斗。

“黄大年茶思屋”是一个开放的交流平台,做好内外沟通,将来可以打通国内高校和国外高校的联接。你们科学家、专家不需要自己去提供算力,用我们云平台,包括AI的算法、存储等,都可以提供给你们。你们把精力集中到前端,后端平台我们就能支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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