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丽江白沙古城有一家馒头店,大家都称呼店主“馒头哥”。“馒头哥”是云南彝族人,“70后”,此前从事矿产生意,2015年公司破产负债四千万,到丽江开馒头店,是他选择重启后的“第二人生”。
2017年高先生从昆明来到丽江生活,2018年初他拜师学艺,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学习做馒头,5月底开店,开店创业的钱是管朋友借的,第一年下来亏了八万。2019年初,高先生的母亲病逝,他回昆明奔丧,关店四十多天,“刚刚积累了一点的人气只好又重新开始”。高先生说如今最多的时候店里有近10名员工,虽然一路走得磕磕绊绊,但总算是起步了。
高先生的店面很小,只有十五六平方米,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店里放了一个书架,他形容自己是“左手馒头,右手诗歌”。
开店后高先生的日子便是起早贪黑,最忙的时候要连续工作十七八个小时,“除了睡觉就是干活”。店里人手不够的时候,他要凌晨四点起床把面发上,然后坐下开始读书,五点开始揉面,第一锅馒头要赶在六点半左右出锅,直到晚上将近十点才关门休息,“全年无休,累是肯定的,但我不觉得苦”。
有媒体报道,曾有顾客跑了很多趟来买馒头却没买到当场哭了的,也有游客为了买到热馒头连续三次改签机票。
如今的“馒头哥”是一名当地小有名气的商贩,过去他也曾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之前高先生从事铁矿石开采及贸易,以及相关上下游的产业和配套服务,“表面看是大块头,但摊子铺得太大,像一个虚弱的胖子。”2015年铁矿石行业不景气,寒冬一到,他患的不是“重感冒”,而是直接破产,负债四千万。
“其实当时我连‘一无所有’都不配,也算是家破人亡了,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那段时间他最想念自己的女儿。他觉得人在中年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最痛苦的不是物质的短缺,而是精神的煎熬,“对家人和朋友非常愧疚”。
为了离开昆明让自己静下来,他选择到丽江白沙古镇生活,“我就像一片在水里面漂的枯叶那样,其实并不清楚要到哪里。”至于开一家馒头店,则是基于过去的经验教训——做事情自己相对可控,以及把一件小事做到极致。
刚到白沙时,高先生形容自己的状态就像是沿海地区的人到了高原地带一样,“严重缺氧,浑浑噩噩的”。好在生活慢慢进入了正轨,高先生计划6年内还清所有的债务,成为“馒头哥”这几年教给他最大的道理就是“慢即是快”。
提起过往跌宕的命运,高先生的最大感受是感恩丽江的包容与接纳,“我爱丽江的村庄胜过我走过的任何一座城市。”
(彭俊 王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