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不得已归顺了曹操,到丞相府来拜见曹丞相。曹操一见司马懿的相貌,心中暗暗称奇,觉得司马懿一定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曹操心想:“司马懿是个非凡的人物,可我以皇帝的名义请他出来报效国家,他却三番五次地不愿出来为皇家效劳。
这个人一定是胸有大志,如果把他放出去的话,无论归顺了谁,将来都会对我不利,一定要笼络住这个人。”曹操想到这里,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笑脸相迎:“我老早就想请你出来帮我共同治理国家,可你却再三推辞,真使我遗撼得很!
不过,今天司马先生终于还是以国家大事为重,来帮助我治理朝政,这真是我曹操的荣幸!我一定向皇帝表奏,委你以重任。在皇帝的任命尚未下来之前,你先在相府中供职,多多指教我的儿子曹丕,不知司马先生是否愿意?”司马懿知道曹操一定要拉拢自己,但到了这个时候,不答应也是不行了;再想想自己曾几次拒绝了他,他肯定会怀有戒心,我一定要使他放心。
想到这里,司马懿向曹操弯腰施礼:“过去承蒙丞相厚爱,我实在是个学识浅薄的书生,只怕自己会耽误了国家大事,所以一直不敢贸然答应。现在,丞相这么看得起我,我再要推辞,那就没有道理了。对丞相的吩咐,我绝对服从。我早就听说公子曹丕学识过人,能与公子相处,是我司马懿最大的荣幸。我愿意与公子做个好朋友,至于当官什么的,我倒不敢过分地追求……”
听了司马懿的话,曹操高兴得开怀大笑,立即对左右说:“快去叫曹丕出来,见见司马先生。”不一会,曹丕从后面出来,先拜见父亲,问有什么事情。曹操高兴地指着司马懿说:“我给你请了个老师,这位是司马懿先生,今后他可经常陪你学习,你要多向司马先生请教。”曹丕也早就听说司马懿是个文武全才,今天一见,果然是相貌不凡,心里非常高兴,立即上前与司马懿相见。司马懿也知道曹丕是个了不起的人才,见了面更觉得曹丕不光是个人才,简直是帝王的相貌,心里也很高兴。两人一见如故,立即成了好朋友。
司马懿住进了丞相府,与曹丕玩在一起,住在一起,经常讨论一些天下大事。曹丕在处理一些重要事务时,也经常征求司马懿的意见。司马懿总能看到事情发展的结果,将处理办法转告曹丕,曹丕也处理得非常妥善。时间一长,司马懿与曹丕之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朋友关系,简直比弟兄还要亲热。
曹操把司马懿安排在曹丕身边,一方面是想用感情套住他,另一方面也确实想让司马懿辅助曹丕,增长曹丕的才干;同时,也是便于观察和控制司马懿。现在,见司马懿和曹丕相处得这么好,曹丕的学识、能力也确实得到了提高,曹操既高兴,也更加提高了警惕,觉得无论采取什么手段都要控制住司马懿。同时又想,光来软的还不够,还要让司马懿知道,我有足够的能力制服他,让他有一种畏惧感,使他死心踏地为自己服务。
一天,曹操和几个心腹谋士在一起商量事情,命人去叫曹丕单独来与自己相见。不一会,曹丕来到,曹操示意他坐下。先与其他人谈完了正在谈的事情,然后对曹丕说:“自从司马懿来了以后,你的学识大有长进,你觉得司马懿是个什么样的人?”曹丕看了看周围的人,想说又停了下来。大家站起来想出去,曹操却用手势叫大家继续坐下,说:“这些人将来都会忠心耿耿地辅佐你,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曹丕说:“我觉得司马懿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父亲应该给他重任,让他在您身边发挥作用,如果让他走了,对我们将是一大损失。”曹操点点头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你没说对。司马懿有治理天下的大才,但这个人性格非常深沉,他的内心是很阴险毒辣的。他长了一副机智、凶狠、毒辣的面孔。你看他皮肤白皙,眼窝微陷,这叫‘鹰眼’,看东西时,眼珠左右连转,这叫‘鹰视’。
他走路时,需要向后看的时候,从不把整个身体转过来,只是转头向后看,这叫‘狼顾’。狼在走路的时候是从不把整个身体掉转过来的,狼的性格是既贪婪又凶狠,而且多疑。司马懿‘鹰视狼顾’,虽然有雄才大略,但却凶狠阴险,你要好好地注意控制他!”
曹操的一席话,说得曹丕心中暗惊,不由得佩服父亲的观察力,但又有点不以为然。坐在旁边的几个心腹谋士惊得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从此便对司马懿怀有戒心。
曹丕回到自己房中,仔细琢磨父亲的话,觉得父亲观察得比自己还仔细,便想试试看。他立即派人去请司马懿到自己的住处来,而自己却躲在外面看司马懿的行动。当司马懿进第一道门时,先向左右两边看了看,目光深沉而且镇定。等司马懿进内房时,曹丕转到他身后,叫了一声“司马懿”,只见他迅速地回过了头,身体却纹丝不动,曹丕不得不对父亲的观察力表示深深的佩服。司马懿感到有点奇怪,问:“世子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怎么您却从外面进来了?”
曹丕心想:“司马懿果然不简单,我要是不让他知道我的实力,只怕他今后会不服我。”便笑笑说:“今天请你来,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你讨论一个有趣的事情,我有一个词语搞不懂,请你指教。”司马懿说:“不敢,请您说出来让我想想看。”曹丕说:“看相算命的人有一个术语叫‘鹰视狼顾’,不知这句话怎么解释?”司马懿说:“鹰与狼是两种既凶狠又阴险的动物。鹰和狼看东西、捕获猎物时都非常镇定,而且只要发出进攻,必定会获得成功。这两种动物平时的警惕性很高,一般的动物无法伤害得到他。人如果长了这么一副相貌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深沉机智得很。”
曹丕又问:“这种相面术不知是否真的灵验?”司马懿答:“这些东西是古人传下来的,应该有一定的道理。”曹丕说:“先生说得对,我看你就符合这种相貌,而且先生也确实符合这种性格!”司马懿心中暗暗叫苦:“我怎么上了人家的圈套!”连忙解释道:“我的长相平凡得很,怎么能与这种相貌相提并论?
再说,我对丞相和公子您的心迹,您是知道的……”曹丕见司马懿真的着急了,心想再给他施加点压力,说:“刚才,我观察了一下,你在进门时,目光左右环视,神色坚定;我在后面叫你时,你只回头而不回身,这说明你心里始终是戒备的,这都符合相面的说法;而且你自己也说得很对。其实,这些都是我父亲发现的,我今天才算验证了一下……”司马懿这时再也无法镇静下去了,全身直冒冷汗,人也不知不觉地跪了下去,嘴里还不忘解释:“实话告诉公子,我从小向名人学习武术,对武艺略有研究。学武的人,讲究心神镇定,脚步安稳,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经过长期训练,我的动作才有点像那相面书的说法……”
曹丕见司马懿已经跪到地上,头上冷汗直流,知道他已经彻底地服了自己,心中很高兴,便双手搀起司马懿,说道:“司马先生,与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你我相处这么长时间,已经情同手足,怎么会有其他想法呢?先生快快请起,今天请你来实际是来品酒的,快随我来!”
司马懿和曹丕来到外室,见小厅内果然摆了一张小桌,几样炒菜十分新鲜,还有一坛泥封多年的老酒。司马懿想:“这曹丞相父子二人果然厉害,把我掌握得一清二楚,想跟他父子俩玩什么心眼,那可是自讨苦吃,只有认命了!”从此后,司马懿果然忠心耿耿地辅佐曹丕,还经常为曹操出谋划策,成了曹操手下一个得力的干将;并且,在曹丕执掌朝政时,他协助曹丕治国治军,立下了汗马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