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粟裕终生难忘的一战(粟裕战争回忆录 豆瓣)

文化历史2022-09-27 16:22:34智慧百科

揭秘:粟裕终生难忘的一战(粟裕战争回忆录 豆瓣)

粟裕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主要领导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十大大将之首。他的一生曲折,在他的一生中不经意的邂逅,经常蕴涵着宿命般的机缘。

1927年10月,在江西与广东交界的山区,在南昌起义溃退的人流中,20岁的警卫班长粟裕遇到了比他年长6岁的团指导员陈毅,从此开始了跨越半个世纪的交往。

在乱军人流中,与他们同时邂逅的还有朱德和林彪。四人共同经历了人生第一次低谷。

他们被硝烟熏黑的脸上,流露的虽然都是愁苦,但面临的问题却各有不同。

朱德,最大的愁苦是“光杆司令”,棘手的难题是如何掌握住这支陌生的、士气涣散的部队。南昌起义前,朱德任南昌军官教育团团长兼南昌公安局局长,起义后任第九军副军长,在南下途中两次带兵,指挥的都是临时拼凑的部队。他在自述中回忆,第一次带兵,撤离南昌,向潮汕进军,“我被举做在暴动中成立的新第九军副司令,带了一部分兵,还有教导团的学生以及零七八碎的散兵向东出发”。第二次带兵,是在三河坝。“这时分为两路,一路是主力,叶挺、贺龙带着走,占领了潮汕。另一路归我指挥,为一个支队,到大埔……(后来)主力在那面失败,我们也就撤了下来……收容了潮汕撤下来的残余部队,即刻向福建、江西退却”。

两次带兵有三个共同点,带的都是偏师,担任的都是牵制任务,所辖部队均为临时搭配的。朱德形容前者为“零七八碎的散兵”,后者为“撤下来的残余部队”。

在四面围攻的逆境下,朱德所部官不识兵,兵不信官,处境堪忧。陈毅直爽地说:“朱德同志在南昌暴动的时候,地位并不重要,也没有人听他的话,大家只不过尊重他是个老同志罢了!”

陈毅,最大的愁苦是背负“五皮主义”讥讽,面临的难题是如何在官兵中树立威信。南昌起义后,一介书生陈毅担任第十一军第二十五师第七十三团指导员。

周恩来有些不好意思:“派你干的工作太小了,你不要嫌小!”

“什么小不小哩!你叫我当连指导员我也干。”陈毅倒是爽快,“只要拿武装我就干。”

下到连队,他才明白,既有干不干的问题,又有能不能干好的问题。这个团的前身是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独立团,即叶挺独立团。在北伐战争中,叶挺独立团在汀泗桥、贺胜桥和攻克武昌的战役中打出威风,号称为“铁军”“铁团”,是中共最早建立的、也是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尽管担任“铁团”的最高政治长官,但他新来乍到,没有树立起权威,遭到官兵漠视。有的厌恶地叫他“五皮长官”。“五皮”指围皮带、穿皮靴、背皮包、戴皮手套、拎皮鞭,基层士兵瞧不起这种高高在上、满嘴政治说教的长官,称他们卖“狗皮膏药”。

林彪,最发愁的是如何免遭“丢饷”追责。撤退途中,他带领的第七连发生军需官携款潜逃的恶性事件,偏偏军需官又是他一向亲信的表弟。

第七十三团团长黄浩声下令绑人,他认定林彪“治军不严,纵弟逃跑”,欲呈报上级处分。

林彪辩道:“我知道军饷关系连队安危,所以特地叫我表弟携带,谁知这个狗杂种半途开溜了,这叫我怎么办?”

朱德闻讯阻止了黄浩声执行军法,叮嘱林彪“一定要记取教训,重要文件、军饷细软一定要亲自收藏,不要随便交给别人”。

粟裕,当时考虑最多的是如何负重行军。南昌起义前后,身为班长的粟裕,承担着警卫和运输任务。起义后,他所在的警卫队负责押送在南昌缴获的大量军用物资,每个士兵除随身携带的驳壳枪和子弹带外,还要身背2支步枪、200发子弹,加上背包、军毯、水壶、饭盒、铁镐、铁铲等物件,超过60斤。另外每位士兵还照管着一位挑担的民夫,如果途中民夫逃跑,士兵要挑起民夫撂下的担子。南下瑞金、会昌时,主力打了胜仗,缴获6000余支枪和大量辎重,粟裕带领一个班受命将这些枪支弹药用船运向东江。潮汕失败后,他又负责将弹药送往三河坝。毒辣的日头、崎岖的道路、沉重的行李和苦涩的汗水,给粟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27年10月上旬,这是四人聚齐的时间。当时,从潮汕撤退下来的残余部队与从三河坝撤离的朱德支队在饶平会合,官兵合计两千五六百人。部队来自三个方面:一是第十一军第二十五师,师长周士第,政委李硕勋,下辖第七十三、第七十四、第七十五团,陈毅任第七十三团指导员,林彪任第七十三团七连连长;二是朱德直辖的第九军教导团;三是从潮汕撤下来的第二十军教导团,粟裕在其中任班长。

三支部队的建制和师、团以上领导都在。论实力,周士第带领的第十一军第二十五师最强,周邦彩带领的第二十军教导团最弱,仅200人。论名头和官衔,朱德最大。

当时,死亡的阴影笼罩着这支新败之师。首先是敌情如山。麇集于潮汕和三河坝地区的国民党军队多达5个师,共约2万余人,以十比一占有绝对优势。其次是军心涣散。骤遇主力覆灭和最高领导机关转移,部队无论在组织上、思想上还是心理上,都处于混乱、茫然的状态,官兵缺乏统一意志。更加严重的是,行动方针出现严重分歧。

10月7日,在茂芝全德学校,来自三支部队的20多位团以上指挥员召开会议,讨论应对危局的方法。会上,出现两种意见。一种认为起义军十失其九,又陷入合围,上策是解散部队,隐蔽转移,保存实力。另一种主张保持部队编制,穿插到敌人兵力薄弱的山区去。

朱德态度最鲜明:“我是共产党员,我有责任把八一南昌起义的火种保留下来,有决心担起革命的重担,有信心把这支队伍带出敌人的包围圈。”

接着,朱德指着地图分析道:“从最新情报看,敌人正从南、西、北方面逼进,我们向东北方向穿插,直奔湘南。”

在骤遇重挫、惊魂未定的情况下,只有朱德能拿出一个完整的方案,令大家刮目相看。这位滇军名将开始发挥主心骨的作用。

会后,部队急行军,经麒麟岭,过柏嵩关,进入福建,然后沿闽粤边界北进。在经过武平时遭到国民党一个师的围攻,部队伤亡千余人,后夺路向石迳岭突破。

粟裕清楚记得,这是10月17日。这天,他在战斗中负伤,这是他一生6次负伤中第一次,也是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大部队撤出武平城时,朱德命令留下一个排占领城西高地,负责断后。粟裕就在这个排里。激战中,粟裕受到枪击,当即倒地。一颗子弹从他右耳上侧的头部射入,穿脑而过。他事后回忆道:

当时,我只觉得受到猛烈的一击,就倒下了,动弹不得,但心里却还明白。依稀听得排长说了一句:“粟裕呀,我不能管你啦。”他卸下我的驳壳枪,丢下我走了。

等到粟裕苏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空无一人。粟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要停下,一定要赶上部队。”这时,后面来了几个掉队的战士,发现了粟裕,替他包扎好伤口,搀扶着一起追赶部队。

当粟裕赶上大部队时,发现全军被阻石迳岭隘口。扼守隘口的虽然是民团,兵力不多,但是据守的地形险要。两峰夹峙,中间留出一线窄谷,窄谷两边为悬崖峭壁,无法攀援。民团集中火力封锁隘口,部队连续发起猛攻,无法靠近,隘道前堆满士兵的尸体,鲜血汩汩下流。

这时,武平城方向传来密集枪声,国民党追兵正朝石迳岭急速逼进。如果部队不能迅速攻占隘口,将面临首尾夹击的厄运。

又是朱德站了出来。他一面镇定地指挥部队疏散隐蔽,一面带领几个警卫人员,从长满灌木的悬崖陡壁攀登而上,绕至石迳岭侧后,发起攻击,令民团惊惶失措,纷纷逃窜。朱德站在一块断壁上,手里掂着驳壳枪,指挥部队迅速冲过隘口。

这一幕令粟裕终生不忘。几十年后,他追述当时的感受:

这次战斗,我亲眼看到了朱德同志攀陡壁、登悬崖的英姿,内心里油然产生了对他无限钦佩和信赖之情。经过这次石迳岭隘口的战斗,我才发觉,朱德同志不仅是一位宽宏大度、慈祥和蔼的长者,而且是一位英勇善战、身先士卒的勇将。

此战过后,朱德完成了从客卿到主帅的飞越。

如果说朱德是以笃定和勇猛获得全军拥戴,陈毅则是以坚韧和执著建树自己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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