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运正酣。高温下,在黑龙江省有一群铁路守护者,他们成长、坚守、奉献,保障着铁路安全运行。
仰望太阳的铁路人
第一次爬通信铁塔,潘玉龙花了20分钟,爬到一半死活不愿意上了。“半空中抱着梯子,风在吹,塔在晃,往下看晕,往上看慌。”
潘玉龙,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牡丹江电务段鸡西西高铁通信车间鸡西西作业工队工长,今年28岁。为保障高铁列车调度通信正常,他需要定期维护29座平均高度45米通信铁塔上的设备。
夏天爬塔一身汗,设备维护将近一小时,晒得脱了皮,下来两眼都发黑;冬天塔顶寒风刺骨,呼出的哈气在帽子和脸上凝成冰霜。为了能钻进铁塔爬梯外侧的防坠落半圆球笼,中等身高的潘玉龙需要保持“窈窕身材”。于是他雷打不动,下班后打一小时篮球,睡前做三五十个俯卧撑,两天一次两公里跑。
刚刚下塔的潘玉龙。新华社记者魏弘毅 摄
工作4年,潘玉龙考取了登高作业资质,爬了几百次塔,现在的他5分钟就能一口气上到塔顶。“我们车间有登高作业资质的人不多,我很有成就感,还有些享受。”
向上与坚韧,是潘玉龙的鲜明底色。
内燃机车里的7分钟
“必须穿长袖长裤,女同志把头发塞到安全帽里,机车里面很烫,不要碰到任何部件。”记者不敢怠慢,全副武装,跟着手拿红外热成像仪的王大辉迈进了狭窄的东风4D型0119内燃机车。
1秒钟,机车部件的巨大轰鸣把其他声音瞬间“屏蔽”;
1分钟,身上开始快速渗出汗珠;
3分钟,60多摄氏度的热浪冲击下,同行的人们只能吼着交流;
5分钟,王大辉将热成像仪对准了柴油机废气总管,温度显示380摄氏度;
7分钟,走出机车。听力骤然下降,像被堵上了耳塞,34摄氏度的空气是如此“清凉”。
这是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牡丹江机务段电检测组内燃机车钳工王大辉的日常。高温天气会导致机车因部件过热等原因发生故障,王大辉要将红外热成像仪对准每一个部件,通过表面温度来判断机车部件是否存在故障迹象,对出现“病变”的部件及时更换。
60多摄氏度的车厢里,王大辉正在进行故障检测。新华社记者魏弘毅 摄
一周上班5天,运输高峰期每天检测4个车厢,每个车厢检测三四十分钟,40多岁的王大辉一干就是4年。
普通而不平庸的铁路人生
白色的口罩染得黢黑,橡胶防护服又厚又沉,一身透汗和油灰混在一起,刚刚做完内燃机车车底保洁的老杨成了一个“泥水人”。
老杨全名杨文山,是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佳木斯机务段的机车保洁工,59岁,1979年参加工作,在铁路干了一辈子,还有一年退休。他在工程队盖过房,做过卸油工,修过锅炉内燃机,直到现在拿着高温水枪清洁内燃机车。
“火车越来越快了,电气化慢慢铺开了,就连我手里的工具也高级了。”见证了几十年的铁路发展,老杨很欣慰。10多年前,老杨的清洁工具,还是蘸饱了废弃机油的棉纱织物,“冬天机油特别凉,擦几分钟就得暖暖手,不然就冻伤。你别看现在一身泥一身汗,但跟过去比,效率高多了”。
正在进行内燃机车清洁的铁路工人。新华社记者魏弘毅 摄
老杨说,他“很普通”,一直干着普普通通的工作,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当被问及如何评价自己作为铁路人的一生,他“挺满意”,一辈子干好本职工作,“我是螺丝钉”。
采访结束时,记者被老杨脚上的棉线袜吸引,鹅黄色,厚实,针脚致密,本该冬天穿。见到记者感兴趣,他憨憨一笑——
“媳妇织的,干活的时候能吸汗。”古铜色的脸上泛出沟壑纵横,汗水顺着皱纹淌出了好几道“小溪”。(记者魏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