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岁那年,他患上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医生亲口告诉他,“必须及时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方可治愈”,但令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母亲竟然拒绝捐髓,手术的日期也就不断推迟。
手术之前,他必须还要经受两种痛苦,一是化疗,二是骨髓穿刺,化疗期间,他常常呕吐,过敏,发烧,连头发也全部脱落,体重更是掉了十几斤,并且每隔一周,他都要做一次骨髓穿刺检查,那种钻心的痛,即使是27岁的小伙,也会发出一阵阵尖叫声。
原本他无需承受这样的痛苦,只需及时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就可痊愈出院,为何他的母亲却在此时拒绝捐髓?后来又有三个父亲一起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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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世之谜。
这位27岁的年轻小伙,正是来自于山东德州的郭学城,他于1993年出生,小时候的他是个非常调皮的孩子,时常和小伙伴们去河里抓鱼,逮蚂蚱,他自幼有一个梦想,“长大后当兵,做一名军人”,但在他8岁时,父亲和母亲毫无征兆地离婚了。
父亲郭智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没什么学问,收入很微薄,母亲王冬梅倒是精通厨艺,做得一手好菜,若是开个餐馆会有不菲的收入,因此父母离婚后,郭学城就跟随母亲一起生活。
那几年,父母也并没有断了联系,父亲郭智总会在每年春节期间,拿点土鸡蛋和绿色蔬菜前来看望母子俩,但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4年后母亲改嫁,与山东济南人顾清军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
继父顾清军倒是对郭学城无比体贴,靠去工地上当钢筋工,一点点攒钱供郭学城上学,郭学城18岁那年,高考成绩不太理想,他应征入伍,前往青岛参加训练,可以说在18岁之前,他有两个爸爸细心呵护他,给了他最淳朴的爱,但他不知道的是,两个爸爸都不是亲的,他的生父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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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郭学城退役,在母亲的建议下,前往陕西西安参加工作,工作内容是他无比喜欢的,三个月后他就已经非常顺手了,后来他因为工作能力突出,又被调去浙江温州参加工作。
当时他的愿望很简单,尽快提升业务能力,争取升职加薪,攒一大笔钱,好带着母亲和两个父亲去全国各地游山玩水,了却他们爱旅游的心愿,他甚至以为目标很快就能实现,但在2020年6月初,27岁的他忽然迎来了人生中最难过的一关。
6月份以来,郭学城几乎每天早晨都会发烧,每次都要烧好几个小时,起初以为这是普通的感冒,就去附近的小诊所开药,结果医生告知他,“这不是感冒,很可能是其它疾病,劝他尽快去大医院检查,以免误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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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他向公司请好假,独自一人来到浙江省嘉兴市第二医院检查,医生为他抽血化验,经检查,他患上了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而且情况非常严重,当时医生怕他一时间承受不起,会使病情加重,就告诉他,“他只是白细胞数值偏高,身体并没什么大碍”,不过医生还是在事后,给他远在山东的父母打了一通电话。
又过了一天,顾清军和王冬梅急匆匆坐着火车从山东赶来了,协助郭学城在医院住下后,他们就去找医生,向他打听具体的救治方案,医生很明确地告诉他们,“孩子是白血病,前期可以靠化疗维持一段时间,后期必须做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否则活不下来”。
在医院住了几天后,郭学城还是从医生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病情,一时间接受不了事实的他,躺在病床上嚎啕大哭,不过医生也告诉他,“病情虽重,但可以靠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治愈”,他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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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母亲来病房里看他,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表情很凝重,眼里还含着泪水,郭学城就问她,“妈妈,别担心,连医生都说我的病可以靠做手术治愈,你就别再伤感了”,但王冬梅一言不发,甚至还哽咽起来,半晌,才缓缓地开口,“儿子,你的两个爸爸都不是亲的,我也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真正的父母另有其人”。
经母亲详细诉说,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孩子,亲生父母远在陕西咸阳的大山村里,如今骨髓移植手术必须要亲属的才能配对,如果找不到亲生父母,他的两个父亲和一个母亲将无可奈何。
二、亲生父母已找到,手术费却成了不小的难题。
在医院住下后,眼看着不能及时做骨髓移植手术,医生只好先为他做化疗,化疗是一个非常折磨人的过程,化疗期间,先后伴随有呕吐,过敏,发烧等症状,而且每天有12个小时都在挂水,一段时间后,他已出现头发脱落,体重下降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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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两个父亲和一个母亲陪伴在他的病床前,他们体贴入微地照顾着儿子,帮他叫医生,陪他解闷,为他端茶送药,给他开导情绪,但他们始终开心不起来,“因为如果不能帮儿子找到配型的骨髓,再过几个月,他们将失去这个至亲至近的人”。
2020年7月,郭智和顾清军一同坐火车前往陕西咸阳,寻找郭学城的亲生父母,他们辗转多个地方,终于找到了当初的介绍人,在他的联系下,又经过了三天,两人总算找到了郭学城的亲生父母孙潜和陈阿红,他们如今已经是60多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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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4个人在咸阳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就急匆匆踏上了前往浙江的火车,到了第2天早晨,他们已经到了郭学城的病房,孙潜和陈阿红一进病房门,就看到郭学城躺在床上,插着呼吸机,脸色苍白,头发也全部脱落了,泪浅的陈阿红顿时间大哭起来。
他们向郭学城解释,“当初将他送走,是有很多不得已的原因,家中原本就困难,已经有两个儿子要抚养,负担非常重,不得已才将他这个三儿子送给他人养,想着让他跟一个好人家,将来也就不用吃苦”,郭学城没有怪罪亲生父母,反倒告诉他们,“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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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随后为孙潜和陈阿红做了骨髓检测,却发现他们的骨髓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反倒是郭学城的二哥孙晓明,他的骨髓正好配对,医生立马将这个结果告诉家属,他们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以为郭学城马上就得救了,结果当医生告知他们,“手术费要五六十万元时”,他们再次陷入了迷茫。
三个家庭都是极其普通的家庭,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为此,他们伤透了脑筋,后来经过商量,他们决定向亲戚朋友们借,哪怕需要低声下气,但一番努力后,还是没能凑齐这笔手术费,大家都心急如焚。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孙潜提出,“他的老板今年种了很多红枣,已经到了收获时节,想去老板那里批点红枣,拿到街上摆摊,以凑儿子的手术费”,郭智和顾清军听了这个建议后,认为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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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郭学城在医院里接受化疗,由两个母亲共同照顾他,三个父亲则摆起摊来,在街上卖红枣,红枣颗颗饱满,味道又甘甜,三个人都以为不久后就能凑齐儿子的手术费,却不想三个人的生意都非常差,每天不过十几块钱的收入。
那段时间,孙潜老了好几岁,头上也多了很多白头发,连着一整天都吃不下饭,但和儿子视频通话时,他还是安慰儿子,“爸爸今天生意不错,也没有太劳累,你只管安心养病”,但聪明的郭学城还是觉察到了父亲的无奈,一天,他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他给三位父亲提建议,让他们去打印店做一个牌匾,上面以“请买一包枣,给我一份爱”为标题,下面再写上自己的经历,以及眼下的困境,让他们在摆摊卖枣时,将写好的牌匾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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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做法非常有效果,路过的人总会低下头来,认真读读牌匾上的字,读完后不禁叹一口气,再拿出钱,顺手买一包枣,还有一些善良的人,他们一次性会买好几百块钱的枣,父亲也都知道,他们这是想救助自己的儿子,于是连忙鞠躬答谢,但是这点收入也实在微不足道,离60万手术费还差得远。
后来,三位父亲也都知道,靠摆摊卖枣,一时半会根本凑不齐这笔钱,只能不断推迟儿子的手术日期,他们也做了明确的分工,往后,“孙潜就留在儿子的病床前,悉心照顾他,郭智和顾清军则继续卖枣,争取早点凑齐手术费”。
那段时间以来,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处,郭学城终于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渐渐熟络了,生母陈阿红天天为他做适合病人吃的饭菜,生父孙潜的任务则比较重,因为郭学城夜晚要挂水,他必须每天熬夜帮郭学城照看吊瓶,一旦需要换药,他就要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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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郭学城心疼生父,实在不愿看他再熬夜,就托人从外面买来一个输液提醒器,协助他换药,但奇怪的是,当天晚上输液提醒器并没有响,当时他还以为是坏了,结果第2天早晨,生父孙潜告诉他,“是他将输液提醒器关了,怕铃声吵到正在睡觉的郭学城,耽误他休息”,在亲生父母一天天的关怀下,彼此的感情一步步增进,郭学城总算愿意认他们了。
现如今,总共有三位父亲和两位母亲一同照顾郭学城,精心呵护着他,但那笔手术费却至今没能解决,手术日期也只能不断推迟,相信过不了多久,亲人就能为郭学城凑足手术费,让他顺利完成骨髓移植手术,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