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6月,成都一小区的一户人家长期传出恶臭。邻居在拍打房门没有得到回应后,选择直接报警。
民警在到达住户楼道,闻到那股恶臭后,徒然一惊,心下有了不好的猜想。
在将住户房门打开后,一个早已腐烂的小女孩尸体,出现在了民警的眼前。
网络图
经过调查,这个小女孩是被其吸毒的母亲锁在房间,致使其活活饿死。
然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小女孩的母亲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是两名民警被相继判了刑。
那么,为什么将女儿饿死的母亲没有得到惩罚,反而是两名警察被判刑了呢?
被饿死的孩子
2003年,成都青白江区清江西路65号院一幢的居民,自从六月初的时候,就隐隐约约能够闻到一丝臭味。
那股味道,最初的时候并不明显。很多居民都认为,这是天气太过炎热,附近垃圾桶里发出的臭味。
网络图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最初微弱的臭味,变的在哪都能闻到。不少人开始觉得,是不是野猫野狗死在周围,尸体腐烂了。然而众人在找了一圈之后,始终没能发现。
到了后来,这股味道可以称得上是恶臭。这不由的让经常在院子里聊天、打麻将人有些恼怒,于是他们商量着一定要将这股味道的源头找出来。
这些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发现一幢三单元的一楼味道最重。
这时生活在这一层的居民突然想到,最初有臭味的时候,确实也是这里最重,当时他们还以为是家里什么东西坏了。后来越来越臭的时候,就以为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毕竟谁家里有东西坏了,也不可能一直不清理啊。
如今看来,这问题还是出在这些邻居身上。
众人越想越愤怒,这东西坏了不知道清理,多扰民啊。自己不嫌臭,别人嫌弃啊。于是这些人,就开始一家家敲门一家家闻。
直到他们敲到二十五号房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这户人家的臭味更重,隔着门就闻到了。然而在敲了几下门之后,门内始终没有一点声音。
网络图
这户一直都是一对母女在居住,但最近一直没人见过她们俩,再加上这越来越臭的味道,极其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这不由得让人想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众人赶忙报了警。
等警察来了之后,一闻这味道,就暗道:不好,这就是人尸体腐烂的味道。
但由于房门紧锁,民警观察后直接翻阳台进入这家人的厨房。
在进了屋子之后,这股浓郁的臭味,更加重。而味道的来源,是一间门把手被毛线紧紧缠绕着的屋子。
民警在将毛线解开之后,就打算直接推门而入。然而,在推门的时候,民警明显感觉到了一股阻力。倒也不是被人推着的,而是有什么挡在了门口。
而房门在被打开一点缝隙之后,扑面而来的就是令人晕眩的臭味以及大量的苍蝇。
这时的民警意识到了什么,探头往门后看去。
眼前的一幕,令民警顿时有些心酸。门后面,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弱,年龄大约在三四岁的小女孩。
网络图
而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已经死了很长时间,面部已经腐烂,许多苍蝇、蛆虫还不断的在她的尸体上吸食着血肉。
随后,民警驱散了周围围观的居民。让法医将女孩带到了警局,进行进一步的尸检。
根据法医的尸检结果显示,女孩大约3岁,头发基本脱落。尸体高度腐败,四肢、腹部出现皮革样化,头面部、颈部以及会阴有大量的蝇蛆附着。由此判断,女孩大约死了有半个月。
在进行解剖后,并未发现有任何击打后的损伤以及捂住口鼻导致窒息的损伤,因此不存在暴力致死的可能。在经过毒物检验后,也排除了中毒死亡的可能。
那么女孩究竟是怎么死亡的呢?这从女孩被关起来的房间内凌乱的物品,就能判断出来。
网络图
当时,法医在将女孩的尸体带回警局后,留在现场的民警就仔细的勘察了整个房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格外的凌乱,低处的柜子、抽屉全部被打开,里面的物品也都被翻了出来。很明显,是有人在翻找什么。而根据紧闭的房门上带血的细小划痕,以及翻找的位置来看,只能是死在屋子里的小女孩。
再结合,法医进行尸检时,女孩喉部肿胀,指甲脚踝微肿。警方、检察官以及法官判定,女孩死于饥渴。也就是说,女孩是被活生生饿死的。
那么,小女孩的家人在哪?为什么会让孩子独自在家,并且将门紧紧锁上后还要拿毛线缠着卧室门把手?
瘾君子母亲
在警方走访时,小区居民告诉警方。女孩名叫李思怡,她母亲叫做李桂芳,是个瘾君子,而且她将李思怡锁在家里也不是一两次了。
网络图
据了解,李桂芳是个无业游民。在十年前,她曾有过一段婚姻。但她的丈夫因为杀人,被判入狱。
自从丈夫入狱后,李桂芳便不愿在外等他,于是便与其离了婚。由于李桂芳没有收入,因此她与前夫的儿子被判给了前夫,由前夫家人代为照料。
离婚之后的李桂芳也没有踏踏实实的找上一份正经工作,而是整日在街上四处晃荡,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聚集在一起。久而久之,李桂芳就沾染上一些坏毛病,其中最严重的就是吸毒。
而在三年前,李桂芳突然生了个女儿,就是李思怡。但周围人没有听说过她结婚了,也不知道李思怡的父亲是谁。
在李思怡死之前,曾有一个秃顶的男人常来看她,李思怡会叫他爸爸。因此,周围人猜测,这人很有可能就是李思怡的亲生父亲。但究竟是不是,没有人去求证。因为,周围的居民都对李桂芳避之不及。
网络图
之所以会这样,一是因为李桂芳吸毒,二是自此李桂芳父亲去世后,她不仅没有选择工作来养活自己与女儿,反而开始四处偷窃。
不过,小区居民虽然不喜欢李桂芳,但还是很喜欢李思怡的。
邻居们都说,李思怡是个招人喜欢的小精灵。李思怡长的非常可爱漂亮,见到年轻人会喊叔叔阿姨,见到年龄大的,会主动打招呼喊爷爷奶奶。
曾经的李桂芳是依靠父亲的退休金生活,但自从父亲去世后,李桂芳就没有了收入。没有收入,也就意味着她没有养活女儿的能力。
为了让女儿能够更好的生活,李桂芳曾将李思怡送给了别人。那户人家看李思怡乖巧可爱,欣然接受了。
网络图
但李桂芳却像是抓住了“生活的希望”,经常跑到那户人家里要东西。一次两次还好,但次数多了,人家也就不耐烦了。即使李思怡再可爱再可怜,但也没有人愿意,养孩子的同时还要养孩子的亲生母亲。因此,李思怡被送回了李桂芳的身边。
对于自己的孩子,李桂芳还是非常疼爱的。但她并没有为了孩子走正道,在孩子饥饿时候,李桂芳选择出去偷。但偷东西的时候,总有被抓住的时候,因此孩子经常在家里饿的不停哭闹。
由于,李桂芳出去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孩子锁在家里。孩子小的时候邻居听着孩子哭,只能干着急。等孩子大了点会走路时,再听到孩子饿哭而李桂芳没在家,就会塞点东西给她。
网络图
但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因此不少人找当地的福利院反应情况,希望他们能将李思怡带走。然而,福利院以李思怡不符合标准为由给拒绝了。
李桂芳游手好闲,经常将女儿锁在家里,让她饿得直哭。但她从来没有说当天不回家的,因此,李思怡虽然经常挨饿,倒也没出过什么事。
既然如此,李桂芳为何这次会将女儿锁在屋子里活活饿死呢?如今的她又去了哪里呢?
警方在调查后得知,李桂芳在6月4日偷窃时被抓,如今正在戒毒所。
既然是偷窃被抓,又为何会出现在戒毒所?她难道忘记了自己女儿,正在家里吗?
两警察的疏忽,致使生命的消逝
事情是这样的,在6月4日这天,李思怡生病了。在早上打完针之后,李桂芳就带着她,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吃了饭。
网络图
在饭桌上,李桂芳的朋友提议去附近的金堂县“搞点钱”。李桂芳想到生病的女儿,原本打算不去,但想着家里也没钱了。在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同意了朋友的提议。
吃完饭之后,李桂芳将女儿送回了家。回到家之后的李思怡,由于还在病中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桂芳在出门前,担心女儿醒来后会乱跑,就将卧室门用毛线缠上了。想着,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但谁曾想,她这一去竟是再也没能回来。
当时,李桂芳在到金堂县之后,由于胆子小就选了一个小超市,偷偷拿了两瓶洗发水。但没想到,她这一举动早就被人发现了。
网络图
李桂芳往常偷东西的时候不是没被发现过,但她每次被人抓到后,都是又跪又求,说自己家里还有一个3岁的小女孩,娘俩没有任何收入才会出来偷的。
大多数店家听到还有个孩子,一般都会放过,甚至有的还会给点小孩子吃的用的。这次,李桂芳原本是想要故技重施,但没想到她撞到了铁板,店家直接就报了警。
来处理此事的民警叫做黄小兵,当时他一眼就看出,李桂芳是个瘾君子。像他们这种吸毒的,脸色神情和一般人明显不一样。
因此,黄小兵将李桂芳带回派出所之后,直接就向副所长王新申请对李桂芳进行尿检。这一决定得到了王新的同意。
网络图
在尿检过程中,民警对李桂芳进行了审讯。在审讯时,李桂芳有提到自己的三岁女儿还锁在家中,无人照看。这些,在民警审讯李桂芳的笔录中也有体现。
当天下午五点,李桂芳的尿检结果显示为阳性。于是黄小兵向王新回报结果,询问要不要进行强制戒毒,与此同时,他也说了李桂芳的3岁女儿独自在家的事情。
随后,为了确定李桂芳所说的真实性,还向李桂芳所属派出所询问了。当时接电话的是警校实习生穆羽,根据档案,也确定了李桂芳家中确实有3岁小孩。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家中有小孩无人照顾,且并不是在吸毒时被抓,警方都会酌情考虑,不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
但这件事王新独自一人无法确定,就继续上报值班领导吴仕见,上报文件中,清楚地写明了李桂芳家中有小孩无人照料,但吴仕见不知因为疏忽还是怎样,依旧要求强制戒毒。
晚上10点,李桂芳和另外一名吸毒人员警车带往戒毒所。但在上车前,李桂芳乞求王新让她先回家安置好自己的女儿,但王新没有理睬。在路上的时候,李桂芳依旧不断地乞求,甚至在路过青白江时,换了请求,希望能够给自己二姐打电话,让她照顾女儿。
网络图
然而,她的请求还是没能被满足。在过了青白江之后,李桂芳为了得到回家安置女儿或者是打电话的机会,开始用头不断地撞门。最后,王新同意李桂芳打电话。
由于王新在开车,李桂芳就将手机号告诉了另一位民警卢晓辉。卢晓辉打了电话,但没人接。
随后,王新让卢晓辉给团结村派出所,也就是李桂芳所属派出所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依旧还是实习生穆羽。
但穆羽并没有出警权,他只能将此事写在了值班记录里。而且,因为第二天他休息,于是他就只是将这件事写在了交接黑板上,并未告知任何人。但没想到的是,穆羽写的内容被清洁工给擦掉了。
网络图
因此,这件事在团结派出所并未引起任何人的重视。最为可悲的是,不管是李桂芳的二姐,还是李桂芳家都在团结派出所旁边。
6月5日凌晨,王新在戒毒所办理完手续之后,李桂芳再次请求他确定一下孩子现在在哪。王新告知,此事已经通知团结派出所。
随后,王新等人回到金堂县。在路上,他们再次路过青白江,由于已经凌晨众人感到十分疲惫,也就没人提出要去李桂芳家里看看。
第二天上午,王新、卢晓辉告知值班民警黄小兵,让他再给团结派出所打个电话确定一下。黄小兵随后说已经联系过,但是对于这件事,团结派出所不认,电信局也没查出相关记录。
并且,按照流程,黄小兵应该在三日之内将《强制戒毒通知书》送到李桂芳家属、单位或者是所属派出所。但他嫌麻烦,并没有送。
自从之后,这件事再也无人问津。而李思怡也就从4号下午一直被锁到了21号。
而且,由于李思怡当时生了病身体虚弱,且房间在最里面,她的哭喊声也没有被任何人听到。
就这样,年仅3岁的李思怡,在饥渴、密闭的环境中渡过了自己生命的最后几天。
网络图
2004年8月19日,成都市新都区法院以玩忽职守罪,分别判处王新、黄小兵三年有期徒刑和两年有期徒刑。
小结
李思怡的死,并不应该发生。先不说李桂芳用不用被送去强制戒毒,就说李桂芳要回家安置孩子,完全可以在路过她家的时候,顺便去一趟。
就算不去,当时多打几个电话,直到有人接,也会避免此时的发生。
团结派出所,如果能够更负责任,看到值班记录的时候能够去李桂芳家里看看,如果实习警察穆羽将这件事情上报,或者告诉有出警权的民警,这件事依旧不会发生。
李思怡的死,是让人无法接受,无法释怀的,愿此事不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