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习惯于台积电一次次提高预期、打破常规。但这周四（10 月 13 日），这些人失望了。在当天举行的营收电话会议上，台积电告诉全世界它们也将无法幸免于行业可预见的疲软。

三季报里的台积电依旧是全球产值最大、技术最先进的晶圆厂，攫取行业最多的利润。它们季度毛利率达到创纪录的 60.4%。先进工艺（7 纳米及 5 纳米制程）占总收入的比重进一步提高到 54%（前值 51%），再加上新台币贬值有利于出口，台积电三季度净利润增长近 80%、达到约 92.68 亿美元。

这些成绩对现在的台积电来讲没什么太多好说的。市场更关心的是收入结构的变化，以及资本开支指引 —— 让市场失望的地方来了。

首先是台积电 7 纳米制程产能利用率正在下降。CEO 魏哲家归咎于个人电脑和智能手机市场同时疲软所致，叠加一些客户产品生产进度延期。“客户年初还给了很高的预期数字，现在市场低迷，客户调整库存。” 魏哲家对分析师说。

赶上光刻机等重要设备延期交付，台积电的资本开支计划应声收缩。魏哲家预计就今年投入大约 360 亿美元，相较年初预测的 400 亿到 440 亿美元区间，降幅 10% 到 18%。

业内同行皆如此。三星电子、英特尔公司和美光科技下调资本开支，应用材料公司下调四季度收入指引。衡量行业景气度最重要指数之一的费城半导体指数今年下跌超过 40%，一举抹掉 2020 年 9 月以来的所有涨幅。台积电就像是行业最后的希望。

尽管台积电也未能幸免与衰退，但它们今年的资本开支相比去年还是实现了 19.84% 的增长（300.4 亿美元），处在先前预计的 15% 到 20% 的长期复合增长区间内。管理层也有信心实现 53% 甚至更高的长期毛利率。

持续投入、保持技术领先是台积电最看重的事。被分析师问到 2023 年以后是否还会保持这样的投资增速时，台积电 CFO 黄仁洲用 “资本密集度” 来引导市场的预期（资本开支占收入比重，去年和今年约为 50%）。

“当我们为了抓住未来增长而投入的时候，资本密集度将会像去年和今年一样高。反之亦然。长期来看，合理的资本密集度可能 35%-39%。” 黄仁洲说。他还以此对回购说不，“手头的现金将更好地用于资本支出，为股东带来更好的回报。”

美国半导体出口新规如何影响台积电是分析师们另一大关心话题。略出乎意料的是魏哲家说初步评估下来对台积电影响有限、可控，南京工厂获得 1 年授权，28 纳米和 16 纳米制程工艺产能不受影响。会继续密切监察有关情况，以确保完全遵守规则和条例。

“每个地区对台积电都很重要。非要说的话，台积电会在符合所有的规章制度的条件下，继续服务世界各地所有客户。” 魏哲家说。它们开始考察美国以外的海外工厂选址，不排除任何可能性，但落地建厂最终还是要看能实现多高的经营效率和效益。（龚方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