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 王世纯】
今年是农历新年前的最后一周,辞旧迎新之际全军各个单位也纷纷按照惯例登上军事报道向全国人民拜年,而其中一些部队在装备和编制上的变化能让我们看见人民军队在过去一年经历的新一轮变革。
与此同时在依旧激烈的俄乌战场,俄军在经历一个季度的被动以后终于开始转守为攻。随着乌克兰技术装备大量耗尽,乌克兰战场的新形势也朝着不利于乌克兰的方向发展。
CB07156,总第156架歼20
新年新气象
辞旧迎新之际,各个部队密集登上军事报道“拜年”算是某种惯例。即便是一些平时过于隐秘低调,游离于正常军事报道之外的单位,年底也会时不时进行一波亮相。固然一些在非热点地区部队年底和老旧装备的合影催生出了“年底要钱”这句彻头彻尾的玩笑话,但一些新装备新编制体制趁着“集体拜年”的东风顺势亮相,却能让我们对于人民军队最新的改革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研判。
今年是风起云涌的一年,全球局势因为热战的陡然爆发而变得紧张。回想2021年,当年的热点局势不断变换,但整体上2021年我国面临的斗争形势并不算激烈,太平洋西岸在疫情和社会动荡的全球大环境下我国“风景这边独好”。当然,我们形势好了,敌人是一定坐不住的,今年我国遇到的最大问题还是今年8月双方围绕台湾地区的一系列行动上。虽然不少读者认为今年8月份我军的行动是差强人意但不尽人意,但不论如何,斗争形势的激烈已经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中国人感受到地缘局势的风高浪急和历史使命的迫切需求。
尽管今年8月份我军展示了成熟的军事解决台湾问题的能力和手段,但前有俄乌冲突经验教训在前,后有印太局势全面加速,随着建军一百年奋斗目标加速到来,新的形势督促我们进一步审视自己的不足,并推进新一步的改革来解决我们在实践中暴露出来的一系列问题。而随着我们在2022年启动新一轮的“军改”,我们脖子以下的改革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
过去7年,我军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军改”,实现了战斗力生成模式的脱胎换骨。在上一轮军改中,我军既进行了“脖子以上”的军改,对全军总部机关、军兵种设置等内容的一系列改革,形成军委管总、战区主战、军种主建的格局;又落实了“脖子以下”针对部队编成规模上的全军编制体制改革。
其中,脖子以下军改体现得最为明显的就是我国陆军的编制体制上的变化。全面的合成化编组不再是少数单位的试点而是普及全军的“基准”编制,而全军各个大小不一的集团军也统一被编制成了由6个支援旅,6个作战旅组成的13个集团军。曾经五花八门的部队编制如今按照不同类别实现了整齐划一
尽管上一轮编制体制改革极大地提高了陆军部队的作战效能,改变了陆军对于现代化战争的理解和作战模式。但我们要明白的,我国陆军的预设战场在地理上要面临是人类所面对过的最恶劣的地理状况——不是在海拔数千米的高原进行高原拔点,而是要在跨越百里海峡后进行纵深突击。在这样复杂的斗争形势下,整齐划一的作战编制在实践中显然不足以应对各个战线复杂的现实情况。
此外,虽然我们的部队在上一轮改革中大幅度地提高了机械化,但我国“积贫积弱”的历史还是让部队尤其是陆军部队发现了不少“穷病”留下来的后遗症——部分地区的机械化部队编制过少,无法适应新历史时期军事军事斗争需求;而部分的重装部队的驻扎地域往往因为历史原因距离冲突地带较远,无法第一时间支援。也因此,在第二轮编制体制改革中,解放军的陆军编制也随着新一轮脖子以下改革,打破了原有的“6个作战旅6个支援旅”的整齐划一状态,回到了原先的“逼死强迫症”状态。
除了师旅级部队的数量上的调整,部分师旅级部队也因为形势的需要迎接了新的使命——有的部队重新回归重装部队建制,让陆军重型部队在告别“59”一周年以后不得不重新接纳这些老家伙“顶装上岗”;还有其他拥有光辉历史的陆军部队因为战略力量的全面突破走向了祖国最需要的岗位,从西域边关的装甲卫戍转隶为新时代的战略核长城守望者……
转隶移防,转型升级
当然,除了师旅一级在各个战区根据战略需求的调整增减,今年对于陆军最大的变化还体现在新质作战力量的集中编制上。正如前文提到的那样,俄乌冲突经验教训在前,台海演训实践在后,善于学习和总结经验的我军自然不会放过今年的“热点”,对负责祖国统一战争的重点方向的武器层级配属和编制体制进行新一轮的探索。尽管乌克兰大地上的战斗并不完全是一场高技术条件下的现代化全面战争,这场要素齐全的战争确实检验了具体新兵器的效能,对于我军而言,当下在俄乌前线活跃的武器确确实实地解决了不少争论,推动了新一轮的改革。
新质作战力量确实能发挥过去旧兵器无法发挥的重大效能,而今年8月份我军的一系列实践也证实,包括远程精确制导火箭弹在内的新型兵器确实需要集中指挥,集中部署。此外,无人机、巡飞弹等一系列在俄乌战场上的“明星”产品,也得到了复杂电磁环境下的历练,而我军在无人兵器的实际运用经验也证明在面对台伪甚至强敌时,这些无人兵器也有较好的作战效能。可以说,我军今年在重点方向全新规划的,完全由新型武器组成的独立作战单位,就是我们对于今年战争最好的一种回答。
对抗台湾,“特事特办”的大型编制说明了我们的决心
说完陆军再说说空军,和过去几年不同的是,今年多个战区的多支歼20部队大大方方参与了拜年活动,这并非一种炫耀,因为对于中国空军来讲,当下成熟的歼-20已经完成了产能爬坡,和歼-10A、歼-11B、歼-16等上一代先进战机一样,达到了一种正常的交付状态。而航空工业也不吝啬于直接明示歼-20的的产量——就在新年刚过去没多久,歼-20“CB07156”号机就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公开报道里,让外界对于这款我军最先进战机的数量有了全新的认识。
尽管我们当下对于歼-20的具体交付数量还不得而知,但笔者可以自信地推测,歼-20战机去年至少交付了56架——这一数字尽管和今年庞大的F-35交付量141架相比依然有不足之处,但却远远超过了F-22的年产量。可以预见的是,就在这个兔年,歼-20的总产量将在某个时刻超越F-22,成为人类历史上交付第二多的五代机。
喷薄而上的数量背后,歼-20可以说“走下神坛”,成为了像歼-10C、歼-16一样在各个方向各个热点方向的战机。同时,我们可以对歼-20未来的数量和单位进行一个合理且大胆地预测——过去5年歼-16扩充了多少个旅,未来5年歼-20就应该拥有同样的数量。
笔者非常喜欢的一张图,前辈扛起了国运,后生迎来了昌盛
人民军队一些变化已经在拜年活动中拉开了序幕,但人民军队的更多变化,我们还是要等在2023年再去观察,但笔者相信2023年我军会获得更多的惊喜。我们是后冷战时代唯一一个能够稳步地推进持续十几年的长期规划的国家,面对这样的一个国家,敌人是一定坐不住的,但世界毕竟是物质的。我国与强敌之间的斗争虽然可能在舆论场和新闻视角下“腥风血雨”,但是“斗而不破”的情况还是要在今年持续的。
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本期军评是农历新年前的最后一期军评,如无意外各位读者在看见这期军评时应该已经是新年。告别了动荡的2022年,我们将要迎接更加未知的2022年。但无论如何,我们的人民军队已经是一支有实力,有底气应对任何最坏情况的强大军队。在此辞旧迎新之际,面对未知的明年和永不休息的新闻,我们军工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将在2023年,继续与各位见证人民军队的成长。写到这里,笔者祝各位读者们新年万事顺利,能稳步实现自己的目标。
乌军绞不动肉了?
本周,俄乌战场的态势在稳定接近两个月以后终于出现了一定的变化,俄军在经历一个季度的被动以后终于开始转守为攻。随着乌克兰技术装备大量耗尽,乌克兰战场的新形势也朝着不利于乌克兰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战况激烈的阿特木斯克方向。尽管乌军在阿特木斯克方向投入数十个旅级部队,但随着乌军耗尽兵器、炮兵和人力,乌军密集的防线开始出现松动。松动首先起源于苏勒达尔方向,苏勒达尔战前是一个一万人口的小城,从战略位置上来讲苏勒达尔对于整个顿巴斯地区无足轻重,如果不是乌克兰要拆掉扎波罗热集群,派出主力部队守住阿特木斯克,那么谁也不会认为苏勒达尔有什么战略意义,当然,既然乌克兰派出重兵防守苏勒达尔方向,认为防守苏勒达尔有意义,那么俄罗斯集团们也认为进攻苏勒达尔有意义。
苏勒达尔,瓦格纳收集了乌军的尸体,送回乌军实控区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苏勒达尔方向汇聚了乌军6个旅,分别是上个月撤离战斗的24旅,61旅;本月遭受重大损失的46旅和77旅,原来就驻守此地的领土113旅和支援而来的坦克4旅。苏勒达尔因此汇聚起了远超定居点人口的部队。当然,这只是乌军理论上的编制人数,实际上乌军只能用拼凑装备的营战术群和瓦格纳集团进行对抗。
在南部军区炮兵和瓦格纳集团长达一个月的消耗下,乌军的各个旅级单位在苏勒达尔磨平了最后一点技术装备和人力,留下了20个卡车皮的尸体,被迫灰溜溜地撤出这条防线,这对于寸土不让的乌军来讲不是什么好消息,也是阿特木斯克大决战上的一个缩影。
当下在,整个阿特木斯克地区南北方向,乌军有番号的73个作战旅中有超过50个部署在阿特木-顿涅茨克方向以保持兵力密度,与此同时在哈尔科夫-卢甘斯克交界处的北线的俄斯瓦托瓦-克里米那部署超过20个旅。为了保持庞大的兵力密度,乌军仅仅在扎波罗热地区部署了5个旅级单位,同时尽可能在白俄罗斯方向和赫尔松方向等次要战场仅仅保留领土防卫旅。
而前线告急的结果是,乌军并没有额外的人力和物力组建新的旅一级的部队,当下,在德国接受北约训练的旅只有两个——新组建的47旅和48旅。尽管这些旅的部队建制比较完整,能够全须全尾地投入到新一轮作战当中,但和阿特木斯克绞肉战中因为损失惨重而被撤换的20个旅级番号相比依然是杯水车薪。
再次感谢蜗牛柯基大佬的翻译
可以看出,原先外界预计的“扎波罗热劈入作战”已经不可能发生了,因为乌军抽调了扎波罗热作战集群投入到阿特木斯克的绞肉当中。乌军抽调扎波罗热集群的结果是,俄军在该方向布防接近9个月后转守为攻,开始试探性地向扎波罗热方向进攻。根据俄罗斯方面的战报,俄罗斯军队58集团军的一个师又一个团组成的突击集群正积极向扎波罗热方向推进,同时从多个方向进行进攻。
根据初步数据,在快速进攻的过程中,位于扎波罗热西部接触线库城附近的小谢尔巴基和洛布科韦的等多个定居点被俄军占领,前缘被压缩深度达7公里,俄军开始围攻库班城。这一方向俄军自3月中旬以后就放弃了推进,俄军几乎等待了一年才恢复在这个方向进行推进。
作为一个军事评论员,笔者虽然不认同乌军死守阿特木斯克“血碾子”的军事原因,但大致明白乌克兰统帅部做出如此决策背后的政治逻辑。阿特木斯克地区就好像抗美援朝的上摊牌作战(上甘岭战役)一样。上甘岭本来也没有什么过于重要意义,即便范弗利特的“联合国军”打下了上甘岭,上甘岭后后面磅礴的五圣山依然是不“联合国军”可跨越的鸿沟。而且在52年的秋天,“联合国军”根本不敢打包票自己的坦克机械化部队在技术兵器日益增多的志愿军面前能够在平原上横冲直撞。
虽然在52年秋天“联合国军”向前进攻已经变成了某种政治上的行为艺术,但“联合国军”和范弗利特有一个在五圣山后平原狂飙突进从而彻底改变美国国内对朝鲜战争态度的念想。正是这样的念想让范弗利特在一个错误的时间(政治上根本不可能接受失败的52年秋天),错误的地点(在3兵团事先囤积大量物资兵器的上甘岭方向)发动了一场错误的攻势。最终,范弗利特的“联合国军”预备队们消耗殆尽,只能灰溜溜地撤出战场。
现在的乌军和当年的范弗利特一样。对于乌军而言,乌军不断地希望通过一系列激烈的战斗向北约证明自己的统战价值,改变地缘政治决策,从而获得更多用于军事援助。这往往会导致军事仗变成政治仗,而在俄乌战场上,我们都知道政治仗的后果往往是军事上的失败。
但对于乌克兰政治集团来讲,他们可以不怕军事失败,这种决策逻辑和战略态势类似于越战中的北越一方类似——只要胡志明持续抗争就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中苏援助,武元甲就能策划更多的“德浪河谷”战斗,因为不管是武元甲还是威斯特摩兰都认为德浪河谷的交换比有利于己方。
不过俄军的态势比当年越南的美军好得多,因为北约的援助在过去3个月被证实并不是源源不断的。这一点首先体现在乌克兰损失的装备无法等额得到北约集团的补充上。在赫尔松大反攻和哈尔科夫大反攻以后,乌军从5月份起获得的北约武器装备和旧有的苏制装备经历了巨大的损失和消耗。要知道,在开战前,乌军的全部机械化家当都是通过大规模地翻修苏联解体后的武器库存获得的苏制装备,只有少量精锐部队装备了一些新型的步兵战车。
战争爆发之后,乌军的旧有苏制装备在前期的后撤、被围歼以及后续的反击作战中进一步消耗,时至今日已经基本耗尽。随着俄军进一步打击乌军修械所和基础设施,乌克兰本土存留的装备潜力基本已经发掘殆尽,乌克兰维系战争的能力完全依赖于从北约手里获得的军事援助,援助就成了最困难也最关键的硬件需求。
苏勒达尔方向的乌军第46旅是一支完全“北约化”的军队,该旅是战争爆发以后组建的,全部技术兵器都是由北约支援而来,图为在苏勒达尔碎掉的法制VAB运输车
而北约集团在6月份以后提供的大量技术兵器,也随着残酷的战争而逐步耗尽。北约在整场战争中向乌克兰方面提供了超过4000件装甲载具。在赫尔松大反攻时期,乌军的主要步兵突击载具就几乎清一色变成了北约载具或北约援助而来的苏制载具。而在经历长达3个月的消耗以后,从斯瓦托瓦到扎波罗热,这些庞大的机械化家底也逐渐消耗殆尽。当下,乌克兰方面由于缺乏装甲载具,几乎在全线停止了进攻,近一个月以来乌军唯一几次装甲反击战发生在斯瓦托瓦方向。
我们必须承认,北约方面尽管政治上坚定支持乌克兰,但在军事上北约无法再向乌克兰提供足以满足乌军损失的载具数量。当下,即便是刚刚召开的隆重的9国防长会议,北约许诺给乌克兰的军事援助也不过是1600台装备,大致能够武装乌克兰5个机械化和一个炮兵旅。这些武器装备估计不会用于组建新的部队,而是会拆散给前线乌军,用于“救火”。
而相较于乌军在战争中损失的接近6000台载具,这1600台装备虽然庞大,但依旧是不够的。随着乌军进一步消耗光索取来的技术装备,北约必须在是否消耗现役平台这一问题上作出抉择。北约集团毕竟在跟世界边缘的一个旧有势力开战,而去年8月份以后的国际形势注定了北约擅自扩大战争规模,投入家底是一种极大的冒险行为。
而相比较乌克兰方面的技术装备,乌军当下也面临严峻的人力问题。作为全球出生率洼地的乌克兰,乌克兰集团能动员的男性人力本来就偏低,而战争爆发以后的四散而逃的乌克兰难民进一步的降低了乌克兰集团能够动员的人力资源。时至,乌军维持战线的人力已经开始吃紧,乌军基本上已经开始征召苏联时期诞生的中年人维系战线。虽然乌军目前的人力损失不超过8万阵亡,20万伤亡,依然在一个正常工业国总体战可承受范围之内。但随着俄罗斯方面展现总体战的意志,一个4000万人口的国家要在总体战血肉磨坊中战胜1亿人口的俄友,确实是一种奢求。
乌克兰方面逐渐陷入被动,而俄罗斯方面再次在战场上获得了有利的地位。俄罗斯在战争中损失了超过1.5万人和1100辆主战坦克,以及更多的步兵载具和火炮。但俄罗斯毕竟是一个工业国,俄罗斯的坦克装甲车工业位于大后方不受影响,而俄罗斯有方便现成的苏联家底可以快速修复补充战争损耗。与此同时,随着俄罗斯政府将战争转向总体战,俄罗斯兵器工业获得了更多的资源,而国际形势的陡然变化也让俄罗斯兵器工业有能力“重新发明”部分武器弹药上。
而在战场态势上,俄罗斯方面终于稳定了战线,逐步控制了战场主动权。乌克兰集团在去年9月份的军事冒险总体上获得了军事胜利,在消灭北线俄军大量技术装备的情况下,为乌克兰集团集团带来了统战价值。但9月份大反攻的军事结果是乌军在遭受重大损失以后,依旧被迫放走了俄军重要的赫尔松兵力集群。而人力和技术装备未受重大损失的赫尔松集群很快又投入到顿巴斯集群当中。
当下在阿特木斯克地区,俄乌两军摆出了从南到北的一字长蛇阵随着乌军火力的下降,整体局势是对俄有利的。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乌拉锯,把乌本来用于攻击扎波罗热的预备队吸引过来,为俄罗斯补充技术兵器,恢复3月份和9月份的遭受重创的机械化集群,培训动员兵的训练争取到了时间。随着苏勒达尔的推进,乌军的预备部队越来越少,乌军9月份利用技术装备数量优势和远程打击火力优势争取到的主动权已经易手。
可以预见的是,俄军的消耗战会持续一段时间,我们讲,俄乌战场已经演变为了一种类似一战和两伊战争的,沿着固定战线挥洒火力的消耗战:由于双方的整体兵力规模相当,谁都无法集结起足够突破对方预备队的兵力突破敌军纵深;由于战线基本处于停滞,双方都依赖大规模炮击等远程打击手段,打击消耗敌军。但对于乌军来讲,在这样的作战环境下,天生体系弱势和火力弱势的乌军无法在静止的战线上消耗耗俄军。乌军还是要试图发动一系列新的进攻从而达到大规模歼灭俄军的目的。这主要是因为乌克兰和俄罗斯的作战逻辑不一样。
俄乌战争是一场双方高度机械化的正规战争,双方追求打击有生力量时候都优先选择打击敌方技术兵器。但在消灭敌技术兵器的作战模式上,乌克兰可以通过大规模跃进,通过穿插分割消灭俄军修械所的方式歼灭大量俄军技术兵器,这一点在基辅方向的追击作战和哈尔科夫方向的突进作战上体现得最为明显,俄军在哈尔科夫方向惨重的技术装备损失几乎全部来源于修械所和装备储存地的丢失。
在赫尔松大反攻中丢失修械所的摩步3师,在损失不少T-72B3M以后,获得了T-90M,目前在克里米那防线
而对于俄军来讲,俄军显然没有办法通过苏德战争式的跃进一次性消灭乌军。这主要有如下三个军事上的原因,
第一,俄军有限信息化的作战模式导致俄军过于依赖独立的,非正规的,加配属到营连的侦察观测通信小体系,俄军的电子作战和队属无人机观测完全依赖上级指挥部门协调,而独立的机械化单位缺乏这些体系,因此在跃进中作战效能很低,但好处是当下随着精准弹药的供应俄军大量消灭乌军技术兵器不需要依靠通过围歼战。
第二,在北约的支援下,跃进的俄军会暴露在数量庞大的乌军打击火力下,十分脆弱,其穿插过程中的损失是当下俄军政治上和军事上无法承受的。
第三,乌军并没有一个可供传统的修械所,或者说乌军的修械所在利沃夫以西。乌军的技术装备现在已经完全依赖于北约的援助,其传统的固定修械所往往会遭到俄军的远程火力打击,同时俄军对乌克兰基础设施的打击也进一步降低了乌军修械所的效率。这导致俄军大规模穿插包围乌军的军事选择得不偿失。
综上所述,笔者判断,即便俄罗斯要扩大军事作战规模,俄军也不会像二月份那样再次进行大规模的机械化部队突进,而是会选择制造更多的阿特木斯克,更多的马林卡和更多的苏勒达尔。这也是1月份以后,即便俄罗斯一线部队大量补充了新的部队和兵器,也没有发动新一轮大规模攻势的原因。
在这场战争中,俄罗斯方面犯下的错误已经够多了,这些军事错误为俄罗斯带来了足够被动的局面。不过幸运的是,俄罗斯人通过坚韧,终于等到了得靠乌克兰和北约集团犯错。现在乌克兰集团集团在阿特木斯克的巨大损失终于帮助俄罗斯重获了主动权,尽管机会渺茫,但随着前线局势的稳定,俄罗斯似乎又看到了体面解决乌克兰问题的希望,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俄罗斯把握住仅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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