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的草甸上，生活着一种很像老鼠却没有尾巴的小动物，身材娇小又结实，全身毛茸茸的，还有一对圆圆的大耳朵。它们时不时还会从洞口探出小脑袋，透着好奇的眼神来观察你，绝对可爱满分，它就是人们常说的小精灵——石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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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清晨，石兔赶忙钻出洞口，直起身子，昂起小脑袋，沐浴着晨光。草尖上挂着的露水，映着石兔满足的神情和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雪雀的影子。或许在冬季的中午时分，鼠兔们纷纷出洞活动，那场面非常混乱，毫无秩序可言。有的啃草，有的在洞口进进出出，有的窝在地上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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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4-6月是石兔的繁殖季节，这时你会看到家族的头头霸气地站在洞口，发出尖利的长鸣声，这是它在宣示自己的领域地位。不过，一旦头头死亡，其他雄性就会迅速占领这个家族，并把原来洞穴中旧的干草垫料统统丢到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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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藏狐，也钻入洞穴，那么石兔用心良苦的超薄型天花板便能发挥作用，它们会用细爪破坏距离地面仅1-2cm厚的上层土壁，接着奋力一跃，从地面逃之夭夭。

01草原精灵：像鼠非鼠，是兔又不像兔，干脆直接鼠+兔

石兔，又名藏鼠兔，是一种小型非冬眠的植食性哺乳动物，称为“草原精灵”，这家伙圆滚滚的身材，皮毛丰软；像兔子一样的口鼻，上唇有一道明显的竖向裂口线，整个嘴巴被分成三瓣儿；还有着像鼠类一样的短圆耳朵，屁股光秃秃，没有向外伸出的尾巴，一看就是萌萌的。

石兔古怪的外形，常被误以为是老鼠的一种，事实上，人家虽然叫啮齿动物，但是属于兔形目，兔子才是它们的近亲，石兔的招牌上门牙后面，还紧挨着一对较短的后门牙。

这个连最早发现它们的生物分类学家们也十分头痛，迟迟无法为其定义所属科目，也无法为其命名。一筹莫展之际，生物学家们想到：像鼠非鼠，是兔又不像兔，干脆直接鼠+兔，就叫鼠兔吧。

鼠兔科最后被划入兔形目下，该科下有两个属，分为意大利鼠兔属和鼠兔属；时至今日，意大利鼠兔已经灭绝，而鼠兔属下有多达30多种生物。除了两种生活在北美地区外，其余28种都生活在欧亚大陆。

生活在中国的24种鼠兔中，有一半是中国特有种，栖息地以我国中西部至喜马拉雅地区为主。北美地区的斑颈鼠兔和北美鼠兔过得相对滋润，而欧亚大陆的28种鼠兔则命运殊途，石兔和伊犁鼠兔是其中最知名度的两种。

石兔这个名称，源于其生活环境，它们大多生活在海拔较高的多岩草地，居住在自己挖掘的洞穴里。至于叫它鸣声鼠，是由于它们的叫声高亢、响亮，类似清脆的鸟鸣，令人过耳难忘。

石兔为青藏高原特有物种，青藏高原的生态环境非常恶劣，高寒低氧，但这种小型哺乳动物进化适应得非常成功，从海拔3200米至5000多米的草甸无人区，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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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洞穴专家：打造专门的育婴室供幼崽生活，在通道旁留小槽沟当厕所

石兔天生好动，掘土时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带五指的前肢爪子细弯，能精细还原脑中的洞穴构造蓝图，这样一来，石兔设计出来的洞穴十分的精巧。

它们还会建储藏室，储存一些干草作为房子的垫料；还会在通道旁留一些小槽沟，用来放置粪便，从而使房间保持整洁；它们甚至还会打造专门的育婴室，供幼崽生活。

石兔建造的洞穴大致可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居家式洞穴。长久居住用，且附带六七个逃生出口。逃生出口星罗棋布于山坡灌丛处，若遇上狐狸、狼、鹰等天敌来袭，石兔就可快速跑入洞穴，从其它出口逃离险境。

第二类是快捷酒店式洞穴。这类洞穴仅有2-3个逃生出口，每个逃生出口上的分支岔道少。

第三类洞穴是哨所式洞穴。该类洞穴结构简单，往往仅有一个出口，另一侧被泥土封死，洞内短窄。哨所式洞穴距居家式洞穴很远，广泛分散在其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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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从不冬眠：喜欢把采摘的食物，摆在家门口晒晒太阳

寒冷的冬季到来时，大多数生物都会利用冬眠来熬过漫漫严冬；而石兔并不会冬眠，对它们来说，冬季是它们采摘食物的季节。

作为典型的草食性动物，石兔的食物不外乎鲜嫩的牧草、莎草、蒿草及覆盖地表的地衣、苔藓等。

石兔出门寻找食物时，它们会用长长的门牙咬断植物根茎，把一束束植物横向衔在嘴里，连跑带跳运送食物回洞；刚刚采摘的食物富含水分，因此需要摆在家门口晒晒太阳，等到食物干枯之后才会搬回洞里收起来。

石兔生性敏捷，往往刚放下一束植物，就立马迫不及待、蹦蹦跳跳地再次去采摘。

这些干草既可以作为它们睡觉的床铺，而把一些植物的根、茎、叶、籽等搬运储藏于洞穴深处，作为它们过冬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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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鸟鼠同穴：石兔借雪雀的惊鸣来报警，雪雀利用石兔的洞穴来藏身

可可西里的草甸上，常见的雪雀和褐背拟地鸦等鸟类，它们很聪明，白天利用石兔的洞穴躲避烈日、风暴和冰雹，而鼠兔则利用鸟类的叫声来探听天敌出没的情报。

有生物学家说，这里的石兔和雪雀却以独有的方式互惠共生，结成一种"跨物种的情感"。石兔可借助雪雀的惊鸣来报警，雪雀可利用洞穴躲避太阳的强烈辐射或暴风与冰雹。

也有的生物学家认为，鸟鼠同穴，雪雀是最大的受益者，在高原空旷的环境中，很少有隐蔽物，正是因为有了鼠穴的庇护，雪雀才得以生存并繁衍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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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的生物学家认为鸟鼠同穴石兔才是受益者，因为石兔身上很少有寄生虫，他们认为是雪雀充当了鼠兔的家庭医生，为其消除了寄生虫。

鼠兔与雪雀就此形成了一种跨越种族的互助关系。这一现象，在我国古代的典籍中《山海经》也有记载，被称作“鸟鼠同穴”。不管怎样，这看似畸恋却又十分和谐的组合方式，委实是大自然非凡的想像力创造的一个奇迹。

至于一些鸟雀是否真的与石兔同居一室、和平共处，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可予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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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为草原退化背锅60年，人家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时至今天，我国近90%的高寒草甸发生不同程度的退化，而石兔长期被归为高原草场退化的罪魁祸首，60年来对它们进行有组织地扑杀，一度想将它们赶尽杀绝。你要知道，如果草场严重退化，不仅破坏了草原生态系统，更影响了牧区的生产生活。

近年来，国内外学界包括中科院在内的诸多高校和科研单位，对石兔进行了大量研究，最终得出了一致结论：石兔被冤枉了！最早替高原石兔辩护的，是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生命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在他们看来，石兔不仅无害，而且是高寒草甸区的“关键物种”。

专家解释说，石兔养活着一大群食物链高层。在青藏高原这样特殊的环境里，石兔的存在几乎成为了高原上所有食肉动物的猎物，狼、狐狸、熊、猎隼、鹰等动物都依赖鼠兔生存。而且，由于高原环境缺乏树木，石兔挖掘的洞穴为很多鸟类，以及两栖类动物提供了重要的栖息地和繁殖地。

更重要的是，由于补偿效应，石兔啃食草叶反而会刺激植物生长。打洞可以帮助翻新土壤，加快土壤的物质循环，有利于植被恢复，提高周边植物群落的多样性。洞穴在增加土壤通透性的同时，还会加速水分下渗，从而提高土壤的固水能力和含水量，反而减缓了水土流失。

调查显示，毒杀石兔的区域不但使猛禽基本消失，连许多依靠石兔洞穴生存的地栖性鸟类数量也明显减少。其实，石兔是高原草甸退化的结果，而非原因，它们对于维系高原生态系统完整性功不可没，是其中的关键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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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草地退化是石兔造成的吗？

专家认为，石兔并非是引起草地退化的原因，而是草地退化的结果，过度放牧才是造成草场退化最重要的原因。雪灵谷以为，不管是放牧还是石兔活动，当它们处在最优的数量范围内，并不会对草场和生态系统产生负面作用，这就需要适度控制和管理。

你觉得，草地退化是石兔造成的吗？

雪灵谷自然实验室/出品
参考资料：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中国科学报、中国动物数字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