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情人节,一位江苏女子嫁给了自己心爱的男友。这本是一个浪漫的故事,但事实上,浪漫之后还要加一个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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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的男朋友,当时已经身患绝症。婚后仅17天,新婚丈夫便离世了。在丈夫去世之前,他用尽一生最后的力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三个字:
我爱你!
如果没有那次偶然的聊天,也许这段爱情、这份伤感不会发生;如果没有令人绝望的疾病,他们本可以白头到老。只是,命运还是不肯多给他们一点眷顾。
01曾遇人不淑,今觅得良人
这个江苏女子叫高敏,新郎名叫姚望舟,两人的故事,还要从高敏身上说起。
1973年,高敏出生于江苏省太仓市的一个普通家庭。高敏从小就活泼可爱,深受邻里老师的喜欢,只是让他们非常头疼的是,高敏不喜欢学习,在这方面不舍得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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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高敏高考落榜,她放弃了复读,选择到社会上闯荡打拼。一个孤身女子,既没有什么学历文凭,也不会一技之长,在这社会上想要生活下去,实在是有些难。
好在高敏生性要强,虽然不喜欢学习,但是在学习之外的事情都很通透。刚刚来到城市,她就找到了一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暂时稳定下来了。
干了几年活之后,高敏跳槽到了一家大公司当销售。她相貌美丽,能说会道,非常容易打动顾客,生意也不错。
慢慢地,高敏也过了三十岁,虽然事业发展得很顺利,感情上却一窍不通。她的爸妈纷纷劝她早点找个对象,成家立业,也好过上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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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敏对爱情不抱什么希望,在这方面也是“随缘”。不久之后,高敏偶遇了一位男子王某,王某是一个公司的经理,两人在一次商业聚会上见了面,彼此心生好感,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渐渐地,高敏对王某有些着迷了。从表面上看,王某的确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他事业有成,沉稳成熟,谈吐幽默,几乎是一个“初恋杀手”。
但实际上,王某并没有把高敏放在心上,只是将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希望来一场“快餐恋爱”。
在王某甜言蜜语的攻击性,不谙爱情的高敏很快就沦陷了。两人早早地便在一起,王某许诺给她的幸福生活,却在不久之后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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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33岁生日,高敏感觉身体不对劲,在医院检查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起初感到有些惊喜,以为和王某结婚的时间到了,但是没想到,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王某之后,王某迅速拉黑了她的联系方式,而后人间蒸发。
高敏不死心地在王某的公司、住所都找了许久,依然没能找到他。伤心欲绝的高敏本想把孩子打掉,却不忍心让这个生命就此消失,只好独自把他生了下来。
一转眼,高敏独自抚养儿子已经五年了。此时她年近四十,几年来她不是没想过再联系王某,只是他当初能如此无情地离开,显然不想负责任,即便找到了也无济于事,只是徒增伤感。
因此,高敏不再想爱情和婚姻这方面的事情,专心抚养孩子。只是即便她不想,现实也由不得她选择了。
儿子即将上小学,在幼儿园里,儿子经常因为没有爸爸被嘲笑,以后去了小学,恐怕会被更多的人奚落,这对儿子的心理成长非常不好,甚至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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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为了儿子,她也想再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找人组成一个家庭。不过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带孩子,很少与外人交流,既没有谈恋爱的渠道,更找不到可以帮忙安排相亲的人。
无奈,她只好在一个相亲网站上注册了一个账号,希望找一个人组成新的家庭。只是她已经年近四十,容貌没有当初的青春俏丽,还带着一个儿子,虽然自身经济条件还不错,但这几项已经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了。
在网站上苦苦等待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始终没有迎来任何一个消息。高敏失落地准备放弃时,忽然等到了一个交友申请。
对方的名字是姚望舟,今年同样是39岁,目前单身。他看到了高敏的信息之后,觉得她是一个坚强独立的人,想跟她交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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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敏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此时她的确希望找个人聊聊天说说话,好把这些年的郁闷苦楚都倒出来。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便开始在手机上聊天。从前高敏也是一个非常活泼开朗的人,但是自从被骗了之后,她就郁郁寡欢,除了在儿子面前有笑容,在外面一直都是苦着脸。
但是姚望舟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他不论什么时候都十分积极阳光,字里行间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在姚望舟的鼓励下,高敏也恢复了一些曾经的温度,心中对姚望舟的依赖更深了。
有一天,高敏的儿子在学校里忽然发烧生病了,老师通知了她之后,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学校。从学校的医务处把孩子送进医院,高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她自己带孩子很多年了,很少有过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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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医生说孩子是急性痢疾,非常严重,腹泻不停。高敏只能不停地央求医生好好照看儿子,自己也开始帮忙买药、喂药。
折腾了足足一天,儿子的情况才好转了一些,躺在床上睡着了。高敏没有地方去,为了陪床,她不得不在走廊里坐着。
这段时间,姚望舟等不到高敏的消息,便试探性地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高敏接到电话之后,直接哭出了声。
“我儿子病了!今天他哭了一天,我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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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电话那边的哭声,姚望舟也是心头一沉,他开始缓缓地安慰高敏,听她倾诉今天的痛苦。渐渐地,高敏被他开导了一番,心情好多了,重新绽放了笑容。虽然是深夜,但是高敏一点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旁边有人在陪伴着他。
从此,两人的感情升温更快了,最后,姚望舟主动说:“敏敏,我们交往吧!”
高敏也早就在等这一天,立即答应了下来,两人还约定好什么时候一起见个面。
02相见已绝症,仍不离不弃
为了这一天,高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人到四十,她已经开始憔悴了,为了儿子天天操劳,从来没有心思打扮自己,如果姚望舟嫌弃自己怎么办?
于是高敏开始精心收拾自己,她去烫了头发,还买了不少护肤品、化妆品,在闲暇的时候就下楼跑步、做瑜伽,经过半年的努力,气质恢复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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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距离两人定下的见面日没多久的时候,姚望舟忽然失联了。
2013年6月21日,高敏像往常一样把自己买的菜发给了姚望舟,期望着他的回复。可是直到晚饭做好也没有声音,高敏不由得有点挠心挠肺的感觉。
晚上,她又给姚望舟打了几个电话,可是一直没有人接。高敏不知道姚望舟的工作,以为他应该是在忙,就没有在意。
可是两天、三天、时间慢慢过去,一直到七月份,高敏始终没有等到姚望舟的消息。她不知道姚望舟是不是因为嫌弃自己,打算放弃这段感情了,于是高敏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去寻找姚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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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姚望舟是浙江金华人,连家庭住址也记住了。高敏把孩子暂时放在父母家里,自己坐上火车出发了。
经过大半天的折腾,高敏终于找到了姚望舟的家,但是他敲响门,却没有回应。高敏只好一边敲门,一边打电话。
直到晚上,姚望舟的邻居回家时看见了高敏,才告诉了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这家男的住院了,好像是白血病。
高敏顿时愣在了原地,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明显是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偏偏降临在了他们俩头上,难怪姚望舟不再联系她了。
几经辗转,高敏找到了姚望舟住院的兰溪医院,敲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男子。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如此真实,又那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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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望舟的相貌不算英俊,但是跟她脑海中的影子一样,非常温柔。高敏看着床上的男人,他戴着呼吸机口罩,脸色惨白,吃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她。
“姚望舟?”
高敏身子颤抖着问。
“嗯…”姚望舟发出一声闷哼。
“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高敏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扑在姚望舟的病床前哭了起来。
姚望舟看着高敏,始终没有出声。他心中何尝不是爱着她,但是自己的身体明显支撑不了多久,根本没办法给她幸福的未来,又何必让她徒增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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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望舟想让高敏回去,但是高敏始终坚持留在这里陪着她。她吃住都在医院,每天24小时照顾姚望舟的起居生活,两人还会一起聊天,像从前一样。
旁边的病友、医生护士都夸赞姚望舟:“娶了个好媳妇啊!”
高敏总会羞涩地点头,姚望舟虽然也在笑,但是明显神色有些不对。
姚望舟的白血病非常严重,短短两个月,暴瘦了三四十斤,头发也掉光了,但是一双眼睛依然十分有神。
姚望舟不想耽搁高敏,经过几天的心理挣扎,他最终还是跟高敏提出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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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敏听到姚望舟亲口说出的分手,心痛不已,但是她清楚姚望舟为何这么说,所以她不愿意这样结束。想了半天,她做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
“你等我一天!我还会回来,一定要撑住!”
这一天,高敏回到了太仓老家,找到了爸爸妈妈。她打算请求父母的同意,嫁给姚望舟,不管他今后还有多少日子,她都愿意陪到底。
但是了解完姚望舟的情况,高敏的爸妈自然一万个不愿意。他们固然知道女儿喜欢这个男子,可姚望舟的身体又能支撑几天?难道要刚结完婚就守寡吗?那样的话,女儿的后半辈子更加没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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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坚决不同意,高敏只能偷偷把户口本带了出去,立马打车前往火车站,连夜回到了医院。姚望舟看到高敏不仅把户口本准备好了,就连拍照的白衬衫也买好了。
但是他还是不肯答应,只说等等看。高敏见姚望舟没有赶自己走,已经非常开心了,至于结婚的事情,以后还会有的。于是她继续留下来照顾姚望舟,日日夜夜,从无疏漏。
时间很快到了春节,这一年过年,高敏想把姚望舟带到自己老家,但是姚望舟有些忐忑,他不敢面对高敏的家人。
只是,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一起跟高敏去了太仓,见到了高敏的爸爸妈妈。起初,姚望舟十分紧张,但是很快他就稳住心神,毕竟自己才是男方,总不至于怯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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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望舟的病况,让高敏的父母也有些吃惊,他们没想到姚望舟已经病成这样。
吃完晚饭,高敏的父亲单独把姚望舟叫到了阳台上,两人一起聊了一会儿。姚望舟非常理解高敏的父亲为什么不答应女儿,换作是自己,恐怕也不会同意。
但是高敏的父亲对姚望舟十分满意,他不反对两人恋爱,但是结婚依然需要慎重考虑。
03新婚后永别,真挚爱情不朽
春节刚过,姚望舟就收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高敏偷偷问了医生,姚望舟最多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
高敏再也无法支撑,以往的坚强此刻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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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望舟轻轻摸着高敏的头,知道了自己时日无多,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在旁边人的帮助下,姚望舟起身,缓缓地单膝跪下,他没有戒指,就用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环。
即便自己将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依然要给高敏完整的仪式。
高敏日思夜想的画面,终于成真,她激动地答应了。两人约定好,今年情人节那天,就在医院举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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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心都踏实了下来,每天平淡温暖,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为了准备婚礼,高敏忙前忙后,联系了不少朋友帮忙。
医院专门为他们两人腾出来一个会议厅,用于举办婚礼。
医院的护士们主动在下班和休息时间帮忙布置现场。
一家影楼得知消息,免费为两人提供了婚礼操办。
当地媒体派出了电视台的主持人为他们举办婚礼。
高敏的父母放弃以往的成见,主动赶来给姚望舟推轮椅。
2014年2月14日,这是一个浪漫的情人节,谐音“爱你一世爱一世”。会厅喜气洋洋,早已经坐满了几百号人,这一场婚礼没有喜宴,没有繁复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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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双真心相爱、即将永别的新人。
吉时到!温柔而坚定的进行曲响起,高敏穿着洁白的婚纱,妆容美颜,步伐轻盈,他身边的姚望舟一身黑色西装,坐在轮椅上。
两人来到中央,跟随着司仪庄重的声音,宣誓,交换戒指。
高敏蹲下身,与姚望舟吻在一起。
掌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这场婚礼时间很短,结束以后,两人再度回到医院的病房。姚望舟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但是他每次都忍着痛苦,耐心安慰着高敏,夫妻两人相互依持,坚强地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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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无情。2月28日,姚望舟在睡眠中因白血病并发症导致呼吸障碍,被紧急送入了ICU抢救。
姚望舟最终没能挺过来,在3月2日清晨7点50分彻底失去生命体征,与高敏永别。
抢救室外,是已经守候了两天两夜的高敏,这两天她只喝了点水,没吃一口饭,伤心欲绝地坐在地上,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被医生喊进去以后,高敏看着已经被盖上白布的姚望舟,撕心裂肺:“姚望舟!你答应我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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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望舟死后,高敏开始为他收拾遗物,按照姚望舟的遗嘱,把骨灰带回姚望舟的老家安置,不让高敏为之牵挂上心。
在病床的枕头下面,高敏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是全新的,也许是刚住院时买好的。
起初是清晰有力的字体,记录着姚望舟和高敏的相遇、相爱,点点滴滴。
后来,笔迹越发潦草,内容也越来越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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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有三个仿佛用尽毕生力气书写的字:我爱你。
高敏坐在病床上,眼泪打湿了笔记本,哭声如杜鹃啼血。
把姚望舟安葬好以后,高敏带着孩子继续生活着。她事业有成,儿子也懂事,成绩很好。也有不少人再度追求高敏,只是她都没有理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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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中,永远只住着那个脸色苍白,眼神明亮的温柔男子。她会好好听姚望舟的话,带着孩子幸福地生活下去,不要永远沉浸在悲痛中。对姚望舟来说,这就是他在天之灵的最大安慰。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参考信源
1, 坚持与40岁绝症男友结婚,17天后男友去世
2, 白血病患者姚望舟的婚礼 大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