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周,欧洲的运气似乎出现了转机。
高于正常水平的气温暗示着一个“暖冬”的到来。并且自从8月触及历史高点以来,天然气价格已下跌近65%。整个欧洲大陆的储存设备都已填满,以至于海运液化天然气(LNG)油轮在欧洲码头等待卸货时出现堵塞,现货天然气价格一度跌至负值。
但是,天然气期货的价格依然高昂。荷兰基准天然气期货12月和1月的合约价格,按石油计算均高于每桶230美元。“能源危机已经得到解决”的结论依然危险。
大宗商品咨询公司CRU Group经济主管Alex Tuckett表示:
欧洲的情况是,人们有点自满——本周价格有所下降,库存充足,但现在说一切都会好还为时过早。
你不知道冬天会有多冷,我们现在不是采暖季节。最大的变数是天气。
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的Henning Gloystein则较为乐观。他认为,在今年夏季成功填满了其储存设施(足以满足约两个月的天然气需求)之后,欧洲有能力更加自信一些,尽管价格高得令人咋舌:
储气罐装满后,严冬能源配给甚至停电的可能性都降低了,这可能会减少——尽管不能防止——预期中的经济衰退。
然而,天气对天然气市场的主导地位意味着,谁也不能断言最坏的情况肯定已经过去。
Gloystein坦言,如果今年是个暖冬,那么德国有机会在仅消耗一半库存的情况下度过这个冬天。
但如果气温比正常水平略低,那么德国的天然气库存将在明年3月底前耗尽。
这导致了目前欧洲天然气行业最大的担忧之一:即使欧洲能熬过这个冬天,明年可能会更糟。
春天,气温有所升高,供暖需求下降,又到了补充库存的时候了。
与今年前半年不同的是,尽管俄乌冲突发生,但彼时俄罗斯的供应仍然在很大程度上流向欧洲,但明年年初则很可能接近于零。
目前,欧洲已经开发了几乎所有可用的天然气来源,从增加来自美国的LNG进口以及要求挪威在几个月最大限度地提高产量。今年9月,美国近70%的液化天然气出口运往欧洲。
但彭博新能源财经表示,虽然美国燃料目前占欧洲液化天然气进口的40%,但明年夏天只能抵消俄罗斯赤字的一小部分。这意味着,在没有俄罗斯天然气的情况下,明年重建库存将更加困难:
同比增长不足以抵消俄罗斯管道供应的总削减,其中不到一半的产量由液化天然气增加来满足。
美国的供应同样是有限的。据彭博情报社报道,德克萨斯州自由港项目的停滞意味着美国LNG出口今年仅增长12%,并在2023年同样保持类似的速度。
如果法国能解决其同样停滞的核电站问题,欧洲的这场能源危机可能会得到更积极的缓解,因为在整个欧洲大陆上发电所需燃烧的天然气将减少。
但最有可能的结果仍然是,在未来18个月里,欧洲各国政府仍将承担着向家庭提供大量支持的责任。中产阶级家庭预算的紧缩也可能增加经济压力。
那么,欧洲赢得胜利了吗?
长期来看,欧洲或许终能证明市场经济能够找到出路。但不幸的是,未来还会有很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