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匡60岁生日时,同为“香港四大才子”的蔡澜,带着美酒去给他庆生。
倪匡很吃惊,问蔡澜怎么记得自己生日,蔡澜却说:“算命的说你活不过60岁,我特地来看你怎么死的!”
倪大侠握着拳头就要打人。蔡澜却呵呵笑着说:“过了这一关,相信你将变成‘百岁魔人’!”
两人聊到最好的死亡方式,竟不约而同地为“睡觉中走”这个答案而干杯。
如今,听到倪匡大侠驾鹤西去,万小刀很意外,原以为这么一个妙人真能成为“百岁魔人”,谁知,他竟在87岁时就这么走了!
蔡澜曾说过,“倪匡不属常人……一生多姿多彩,数十巨册都写不完!”而今大侠作古,万小刀也只能匆匆草就此文以送别!
一、
1951年,生于上海的倪匡刚16岁时,脑洞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那时,热血沸腾的他,在华东人民革命大学接受了3个月培训,就投入到火热的建设热潮中,参军,做干警,参与“治理淮河工程”,最后去了内蒙垦荒。
当听到干部们宣传“在台湾,每个人都在吃香蕉皮”时,还在以本名倪聪行走江湖的倪匡不禁提问:“大家都吃香蕉皮,谁吃了香蕉肉?”
因此,他被视为异类,连亲戚朋友都对他敬而远之。果然,不久他就惹上事儿了。
那时候,内蒙古的狼很多,脑洞清奇的倪匡,把自己风流的天赋用在生物学上,让狗和狼交配,生下狼狗。谁知,狼狗不长眼,咬了干部一口,梁子就结下了。
后来有一天,倪匡半夜站岗,冻得要死,冻不择料,竟将一座木桥拆毁,烧火取暖,因而背上了“破坏交通设施”的罪名,被当做“反革命”,接受隔离审查。
被关在小木屋写了3个月检查后,一名蒙古族同胞偷偷告诉他:你死定了!
为了营救倪匡,蒙古族同胞还偷出了他的所有档案和一匹瘦马,让他逃跑。
倪匡烧掉档案后,冒着大雪,连夜骑着马一路狂奔,半路改乘火车,在哥哥的帮助下,辗转逃到了香港。
资料图
1957年,逃出生天的倪匡,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开启了自己一生的传奇。
那时,梁羽生、金庸引发了一股武侠热,武侠小说也成了各大报刊畅销的法宝,各路大侠开宗立派,风光无限。
刚到香港的倪匡,在荃湾一工地打工,闲暇之余,看到报纸副刊上的武侠小说,对工友们说:“这种东西,我也会写!”
在工友们一片嘲笑声中,倪匡说干就干,仅用了一下午就写出了《活埋》,投稿给《工商日报》后,很快收到了90元的稿费!
在那个2.9元就能吃4碗叉烧饭的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
自此,倪匡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写出的稿件投出后从来没有被退回过,正因如此,不久之后,他就被叫到报馆当帮手,月薪130元!
尝到甜头的倪匡,一边上夜校学习,一边坚持写作,很快,一段姻缘也扑面而来。
二、
到报社工作后,倪匡成了报社的万能膏药,不仅能写小说,还能为报社写不要钱的杂文、社论和影评,因而颇受器重,在该报开了专栏,叫《生饭集》。
生饭,即随便写写,饭就生出来了的意思。写文章对他而言,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倪匡
只要看看电影海报,他就能写出几百字的影评。那时邵氏大导演张彻也写影评,但他不写电影的影评,而是专门评影评人的影评!
于是,两人就在报纸上掐起来了,骂着骂着,两人竟骂成了朋友,为日后倪匡闯入影视行业,埋下了伏笔。
那时,被称为“台湾武侠三剑客”之一的司马翎,在报纸上连载武侠小说,写了一半,突然人间蒸发,断更了。
眼看连载要“太监”了,社长一筹莫展。倪匡自告奋勇提出自己代笔续写,结果,读者竟没有发现破绽,还好评如潮。
一周后,司马翎又回来了,写了一下,又不干了。倪匡索性就代笔写完了。
1959年,在上夜校期间,倪匡只看了一眼,就决定要娶自己的女同学为妻!
刚入秋时,天气转凉,一阵寒风从后门吹进教室,坐在前面的女同学李果珍回头看了一眼后门的方向。
李果珍
这一回眸,彻底让倪匡沦陷了。于是,他化身一道光,飞奔过去把后门关上。
李果珍报他以一笑,就是这回眸一笑,让倪匡决定一辈子吊死在她这棵树上!
三、
此后,倪匡趁等公交的时间,和她搭讪……谁知,一撩才知,李果珍早已知道他是在报纸上写小说的那个作家!
于是,两人聊得没完没了,顺便就深入交流了一番。拍拖了三四个月,就迅速闪婚了。
倪匡李果珍
收入丰厚的倪匡,也是哄老婆的高手,不仅甜言蜜语哄得老婆招架不住,还常带她吃香喝辣看电影……反正写稿来钱快。
成家立业后,倪匡更勤奋了。他不再满足于工资和代笔收入,在张彻的介绍下为《明报》写起了武侠小说,很快得到了报社老板金庸的赏识。
1961年,在《明报》二周年酒会上,26岁的倪匡认识了37岁的金庸大侠,两人一见如故,碰杯后,倪匡就被邀请到《明报》工作,月薪一下升到630元!
《明报》酒会合影
写武侠小说,金庸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因此,倪匡提出要写一点不同的东西,得到了金庸的支持。
于是,倪匡就开始写起了《卫斯理》系列科幻小说,很快开辟了新天地,使得“倪匡”这个笔名声名远扬。
《卫斯理》系列科幻小说
幽默搞笑的倪匡曾在《卫斯理》系列里搞怪,说卫斯理在飞机上跳到南极杀了一只北极熊,剥皮烤肉拿来吃了。有一个特别能杠的读者看后,多次写信提醒倪匡南极没有北极熊,倪匡实在不耐烦,便在报纸上公开回复:
“南极没有北极熊,那世界上还没有卫斯理呢!”
这时候,看热闹的金庸就在一边开玩笑说:“南极本来是有北极熊的,但是被卫斯理给杀了,自此就没有了。”
这样的回答机智幽默,令无数读者捧腹大笑,也吸引了更多的报社老板和编辑纷纷向倪匡约稿,于是,《木兰花》系列应运而生。
创作高潮期,倪匡写作灵感犹如尿崩,笔下文字仿佛早已等待着他用笔倾泻。他一度创下了每天为12篇连载小说供稿,还要负责四五个专栏的奇迹!
倪匡写作速度奇快,他通常一个小时能写11张稿纸,每页稿纸500字,也就是说一小时大概可以写5500多字!
每天他写两三个小时,平均日更12000多字,并且这一坚持,就是三十多年。
因此,倪匡曾十分自豪地说,自己应该是天下汉字写得最多的人,如果不算,加上妹妹亦舒的,兄妹两人一定是第一!
倪匡亦舒
因为写得又快又好,很多人甚至怀疑这家伙是外星人!
此后,随着这些字变成一摞摞钞票,倪匡的业余生活也多了一些特殊嗜好。
四、
除了写武侠、科幻小说,倪匡还应邀写了不少艳情小说,尺度很大,令人耳热心跳,连曾经拥有过61个女友的好友蔡澜,都感叹倪匡的艳情小说写得好!
能写出这般有造化的“小黄文”,自然离不开他勤奋好学。据蔡澜爆料,倪匡的书房里,收集了不少岛国小电影,摆满一大书柜,封面特写清晰露骨……
面对着这些丰盛的学习资源,倪匡总是自豪地说:“我同日本人不熟,但同AV女优就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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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喜欢岛国的片子,后来还喜欢台湾省女神舒淇的大尺度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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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几十年如一日收集这些珍贵的“学习资料”,还通过不断研究,将成果转化到写作中,一提笔就格外丝滑,一泻千里……
因为写得特别丝滑,每天写几个小时就完成任务,甚至能余下不少存稿,以至于倪匡常常还有大量时间出去放浪形骸,去找乐子,在千锤万凿的实践中,将学到的技术付诸实践,进一步促进写作……
但实践的副作用也是十分明显的,由于长期在外面鬼混,老婆李果珍意见很大,和他争吵不断。
于是,两人定下了一个规矩:倪匡收到的稿费,必须上交一半给老婆!
1964年,倪震出生后,29岁的倪匡就玩得更嗨了,自己的那一半稿费,经常就搞光了,为了能继续搞,就写得更勤奋了……
除了花天酒地,忙着释放荷尔蒙,倪匡还喜欢养鱼。
说起这个嗜好,还有一个典故。
五、
小时候,倪匡学校旁边有一条小河,他经常会去河里抓点鱼虾养着。
最开始,他的鱼养在鱼缸里,结果被老师没收了。后来,他只能在茶杯里养鱼,没想到还是被老师没收……
因此,那个时候,倪匡就发誓:老子只要有条件,就一定要先养鱼!
倪匡
所以,生活条件一改善,倪匡就立马养起了各种鱼,普通的、珍稀的鱼类,他都喜欢养。甚至还养过食人鱼,喜欢把鸡丢进鱼缸,看肉鸡变白骨……
即便被食人鱼咬得鲜血直流,他仍乐此不疲。只可惜,一次气温骤降,一夜之间,他养的鱼全死了,养鱼的嗜好至此告一段落。
但他养鱼的那些巨大鱼缸,还是发挥了作用。后来张彻拍电影时,为了呈现出水底戏的效果,还找他借了一个大鱼缸。
由于养鱼总是死掉,不久,倪匡的嗜好又变了。
六、
倪匡后来又喜欢上了收集贝壳。因为贝壳不会死。
财力雄厚的倪匡,很快就收集了各种美丽的贝壳,其中不乏稀世珍品,如“龙宫翁戎螺”等濒危物种……他甚至租了一间屋子,专门贮藏这些宝贝。
然而,一次他收集的一堆贝壳里面的肉没有洗净,放了段时间,生出了很多虫子,待他打开房门,成千上万只虫子冲他涌来,比恐怖片还恐怖……
吓得他从此以后再也不玩贝壳了,连价值几十万一只的贝壳,也都拱手送人,一个不留……
提及此事,倪匡丝毫不觉得可惜,他说:“女朋友也是一样的。”
倪匡玩过的贝壳无数,女友也无数,但女友只要玩真的,要生宝宝,要想上位,想要抢李果珍正宫娘娘的宝座,门儿都没有,他一发现,就会抽身拜拜,转身玩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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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养鱼,他买了大量木材,为鱼缸做遮阳板。丢到鱼缸后,他又把这些木材用来做陈列贝壳的木柜,这么倒腾着倒腾着,他就喜欢上了做木工!
1965年,金庸一边经营《明报》,一边创作小说《天龙八部》,有事要出国一个月。如果《天龙八部》暂停连载,读者势必难以接受,可金庸实在分身乏术,只好请倪匡代笔。
走之前,金庸告诉倪匡,千万别把小说里的人物写死了。金庸前脚刚走,倪匡就把小说中的阿紫弄瞎了。等到金庸回来,发现倪匡彻底放飞自我,把剧情改得面目全非。
面对质问,倪匡笑道:“不是我弄瞎的,是丁春秋弄瞎的。”
倪匡在武侠电影剧本方面成就较高,但他写完一部作品,拿钱走就撒手不管,所以内容常被导演大肆修改。他改金庸的小说,别人改他的剧本。
倪匡对此毫不介意,因此有了他和张彻合作的一部经典武侠电影。
七、
1967年,在张彻介绍下,倪匡开始写剧本,在金庸《神雕侠侣》的基础上,创作了《独臂刀》。
资料图
这部由张彻导演、王羽主演的电影,成了香港首部票房突破百万港币的电影,张彻一跃成为邵氏最卖座的“百万导演”,王羽也成了“香港打星一哥”。
《独臂刀》剧照
此后,倪匡为邵氏写了不少剧本,从一个剧本5000元,写到一个50000元,一共写下了260个电影剧本。另外还有一百多部剧本交上去后,没有拍成。
除此之外,倪匡还偷偷为其他电影公司写了不少剧本,赚了不少钱……
这些可都是真金白银。倪匡大侠凭借这些剧本,不仅买了几处房产,还买下了不少金条,一度很阔绰。
那正是香港电影发展的黄金时代,剧本需求很大,很多人找倪匡写剧本,有时候要得十万火急。
和写小说一样,倪匡写剧本也是又快又好,经常一个星期就能写好一部,有时三天就可以写完。写好他就压抽屉里,哪怕是有人天天来催,他也不给,直到最后时刻才拿出来。
因为很多导演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给太早了,他们会让不停地修改。
但倪匡的剧本到张彻手里,就很丝滑,张大导演只要拿着剧本,一句一个镜头,一句句拍下去就可以了。
至于武打部分,他也会投机取巧,直接写“此处请武术指导设计”。
除了创下新派武侠纪录的《独臂刀》外,倪匡最著名的编剧作品还有李小龙主演的《精武门》。
《精武门》剧照
他从史料中发掘出武术大师霍元甲弟子陈真的故事,不久,就写出了打碎“东亚病夫”称号的武林高手陈真。
电影拍完后,李小龙拉着编剧倪匡去电影院观看,紧张得手心出汗,而倪匡大侠却泰然自若。
果然,这部影片广受好评,一举成为香港电影史上第一部票房突破500万港元的影片,此后,有学者开始研究陈真的生平……
倪匡大侠哈哈大笑,说:“陈真的故事都是我编的!”
倪匡写的武侠小说《六指琴魔》,也广受武侠迷喜爱,被一次次改编成影视剧。他的《卫斯理》小说系列成为大IP,被改编成了无数部电影、电视剧。
《六指琴魔》剧照
在写剧本时,倪匡也和邵氏的制片人蔡澜相识,并成为好兄弟。在蔡澜的勾引下,不久,倪匡还亲自出演了不少电影,闹出了不少轶事。
八、
1986年,蔡澜监制电影《原振侠与卫斯理》时,大咖云集,主演有周润发、钱小豪、张曼玉、胡慧中、惠英红、利智……
但还需要有人出演作者倪匡,蔡澜立马灵光一闪,为毛不让他本人来演?
《原振侠与卫斯理》
接到电话后,从未演过戏的倪匡,一口回绝!
蔡澜脑子一转,说外景是香港最高贵的会所,而且有美酒——货真价实的路易十三,货真价实的美人——利智,片酬诱人——一天两万元……
倪匡一听,立马答应了。
因为,在利智参选“亚姐”时,别人都不看好她的情况下,倪匡就已经慧眼识珠,一口咬定,冠军非她莫属!
果然,最终利智胜出,也对这位伯乐投桃报李……
但是拍摄需要穿礼服,倪匡长得又矮又胖,能力通天的蔡澜带着他找遍香港,都没找到合体的衣服。最终,在一家店的货舱底,总算找到一套合身的。
一问店员才知道,这是曾志伟订下没拿的一套。
蔡澜一行一听,哗然大笑,倪匡一头乌云。好在片场有美酒,有利智,倪匡本色出演,一遍就过了,连录音也都是一遍搞定……
从此,倪匡当起演员就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很快就出了乱子。
在拍摄《群莺乱舞》时,需要一个演“马上风”死掉的嫖客,演对手戏的是利智,任务是负责开苞……倪匡一听,马上答应。
《群莺乱舞》海报
结果,一到片场,他就胡吃海喝,竟然醉得不省人事。导演问蔡澜这可怎么拍?蔡澜说:“你难道没有听过一个喝醉酒的嫖客?”
于是,倪匡就被抬进轿子,被利智“开苞”了……
后来倪匡开玩笑说,如果不是喝醉了,估计真的会“马上风”死掉!
倪匡
有人说,大作家倪匡去演嫖客,真是有辱斯文。谁知,倪匡太太说:“倪匡演作家、嫖客,都是本行!”
尽管倪匡大侠片酬很高,可很多导演都趋之若鹜。毕竟把这么一大腕儿写海报上,就自带流量。于是,洪金宝、文隽等导演纷纷向他抛来橄榄枝……
于是,倪匡大侠和儿子倪震的前女友李嘉欣,在片场狭路相逢了。
九、
在拍摄《救命宣言》时,倪匡要演一名医生,演对手戏的是李嘉欣。这下尴尬了!
《救命宣言》海报
因为倪匡大侠喜欢在拍戏灯光调试时,发挥特长,专门找美女演员们聊天吹牛逼,那些美女怎么经得住他忽悠……
这次,面对李嘉欣,倪匡不能下手,灯光调试就显得十分漫长,内心烦躁。恰巧导演林德禄要他戴着口罩,“用眼睛表演”。
倪匡大侠气不打一处来,口里大骂妈妈P,怒道:“你明明知道我眼睛那么小,还叫我用眼睛演戏,你不会去死!”
林大导演只能举手投降,任凭倪匡发脾气……
这大概是荷尔蒙在躁动而又无法释放的表现,除了“好色”,倪匡大侠“酒色财气”一样不少。
喝起酒来,倪匡大侠也十分威猛,经常和古龙、蔡澜等好友豪饮。
倪匡和古龙是好兄弟。当年古龙小说在台湾受排挤,倪匡代表金庸的《明报》向他约稿,这才有了古龙的小说《绝代双骄》。
倪匡与古龙
众所周知,古龙喜欢好酒好色,只要有酒喝,有乐子玩,他随时可以将手里的稿子抛在一边。连载《绝代双骄》时,也出现了类似情况,他告诉倪匡自己有事,然后就“人间消失”了。
后来,古龙回来了,继续写他的《绝代双骄》,发现倪匡已经续写了10多万字,故事情节发展到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地方,如果按照倪匡续写的部分再写下去,将会形成一团乱麻。怎么办呢?
古龙为人直爽,他干脆将倪匡续写的10多万字全部删除,说这10多万字都是小鱼儿做的一个梦。两人由此建立了深厚友谊。
古龙死后,倪匡等一帮兄弟凑了48瓶上好的XO,放在古龙的棺材里,又担心有盗墓贼前来偷盗这些名贵的酒,便掀开棺材板,每瓶酒都打开喝两口,陪古大侠再醉一场……
下葬当晚,倪匡、三毛等人,曾点起蜡烛等古龙出现。但古龙始终没有出现。
倪匡为此痛彻心扉。毕竟古龙和他情义深厚,曾亲口对他说过:“天下能为倪匡挡刀的,唯有我古龙。”
十、
1989年,倪匡迷上了一个夜总会的妈妈桑,每次都拉着黄霑和蔡澜,叫来一堆姑娘捧场。那时金庸写武侠,倪匡写科幻,黄霑写“随缘录”,蔡澜写“花鸟鱼虫、美食人间”,他们被称为“香港四大才子”。
香港四大才子
奈何夜总会的姑娘长得没诚意,还不会说笑话,喝酒也差强人意。反倒是三位才子妙语连珠,笑得她们人仰马翻。就这种服务,每次结账都要一两万,感觉亏大了。
于是,三人一合计,就搞出了一个清谈节目《今夜不设防》,喝最好的酒,聊最嗨的天,请最美的人,开最猛的车,还可以赚钱!
在节目中,张国荣回忆了初夜体验,林青霞自曝了和秦汉的恋情,关之琳谈起了让人三观炸裂的爱情观。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三个“老毒物”有时还公然“揩油”,观众却看得津津有味……
《今夜不设防》资料图
凭借着百无禁忌的大尺度,该节目轰下了香港70%的超高收视率。连BBC都很震惊,派出团队前来拍摄专题片。
只可惜好景不长,好友三毛逝世后,倪匡的写作“配额”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据说,因为欠下了风流债,倪匡不得不于1992年远走美国三藩市,在那里百无聊赖,养鱼、种花、下厨,怡然自乐。
唯独难熬的是没有钱花,每次都只能当舔狗,向老婆李果珍讨要生活费。因为他的那一半稿费,早已花得精光……
闲得蛋疼的他,四大皆空,返老还童,为了亲眼看到花开瞬间,甚至一连瞪着眼盯了花朵4小时,估计把花儿也盯得害羞了……
期间,儿子倪震和周慧敏的恋情一度搞得满城风雨,倪震的“渣男”行迹被曝光后,港媒哗然。
倪匡一家
可倪匡却风轻云淡,说:“拈花惹草有什么所谓?我不觉得有问题!”甚至认为倪震不应该公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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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儿媳妇周慧敏依然觉得公公老头人不错,和他相处很轻松……
周慧敏与倪匡
2006年,71岁的倪匡,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有些事情再也玩不动了,很安全,于是,回到香港生活,继续和蔡澜等老友吃吃喝喝,享受生活。
2012年,77岁的倪匡还获得了“金像奖终身成就奖”,毕竟,写了560多部剧本的他,成为了一个传奇。
领奖台上,一向文不加点、口若悬河的他,慢悠悠拿出发言稿,观众们以为他要长篇大论时,却见他幽幽吐出十个字:“谢谢大会,谢谢大家,谢谢。”
在送别了金庸大侠后,87岁的倪匡大侠终于也忍受不了“思想配额”透支和病痛纠缠,去那边和古大侠、金大侠会合了。
毕竟从60岁活到如今,他已经赚了27年。对于死亡,倪匡早有准备,并早早撰好墓志铭:“多想我生前好处,莫说我死后坏处”。
倪匡大侠走后,江湖上大概再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大侠了!
走好,倪匡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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