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前CEO满嘴对华“新冷战”,何以成自肥的生意

热点资讯2022-11-30 12:38:54智慧百科

谷歌前CEO满嘴对华“新冷战”,何以成自肥的生意

【文/观察者网 齐倩 编辑/冯雪】

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是谁?

美国亿万富翁、谷歌前CEO、谷歌母公司Alphabet 股东……这些均是世人眼中施密特的一面而已。经过十余年悄然布局,他从华尔街科技大佬,一跃成为华盛顿内部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并利用政商“旋转门”机制在两种身份间“左右横跳”。。

早在2008年,施密特就涉足美国总统大选,成为奥巴马竞选团队一员。2016年大选时,施密特押宝民主党候选人希拉里,资助技术公司为后者搜集和分析民调。2020年,他故技重施,通过超20家政治公司或间接或直接资助了拜登团队乃至全美各州的一众民主党候选人。

美媒VOX认为,施密特成功“塑造”了2020年大选结果,并将其称作民主党的“权力掮客”。

施密特如此折腾是为了民主党做嫁衣吗?当然不是。拜登入主白宫后,已为美国人工智能国安委员会主席的施密特化身“炒作大师”,在各种场合渲染“中国威胁论”,游说国会和白宫加大在人工智能、5G等领域的投资。这时,施密特编织的利益网开始发挥作用,此前受其资助的大批政治人士“下场”附和,中美“科技新冷战”的论调一时间在华盛顿风生水起。

与此同时,施密特真正的目的浮出水面,并引起越来越多美媒和监督机构的注意。

其中,美国科技媒体“Protocol”在10月份的报道中直指施密特通过政商“旋转门”的身份以权谋私,在担任国防创新顾问委员会和人工智能国安委员会主席期间,为其投资的多家公司谋取了高额合同。另据美国技术透明项目“问责运动”(Campaign for Accountability)揭露,不仅是白宫和五角大楼,施密特还同美国中情局(CIA)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CIA风险投资公司In-Q-Tel负责人正是施密特的密友兼合作伙伴。

施密特通过鼓吹“冷战”大肆敛财的举动,也让美国科技界人士警惕。微软前任首席技术官(CTO)梅尔沃德(Nathan Myhrvold)表示,他赞同白宫和国会在科技领域加大投资,“但问题是,当你通过好战、恐惧和冲突的论调恐吓大众来获得支持时,你就会遇到一个真正的问题——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施密特(资料图)

“双面”施密特

1955年4月出生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现年67岁的施密特有一份漂亮的职业履历。

在为多家信息技术公司工作后,2001年3月,施密特以董事会成员的身份担任谷歌董事长;

2006年8月,施密特当选成为苹果公司董事会成员,后于2009年因谷歌和苹果间的利益竞争问题宣布退出苹果公司董事会;

2010年,施密特在加利福尼亚州成立风险投资公司Innovation Endeavors;

2011年1月,施密特卸任谷歌CEO;

2015年,谷歌公司重组成立Alphabet后,施密特自此担任Alphabet运行董事长;

2017年12月,施密特卸任董事长,但依旧是Alphabet董事会成员以及技术顾问;

2019年6月,施密特退出Alphabet董事会但仍担任技术顾问一职,后于2020年完全离开公司。

截至2021年10月,彭博亿万富翁指数(Bloomberg Billionaires Index)将施密特列为全球第55位富豪,估计其净资产为268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695.5亿元)。

施密特以纵横美国科技届的成功商人身份被外界熟知,但在美国政界,他同样玩得风生水起。

众所周知,施密特同民主党人关系密切。公开资料显示,早在2008年总统大选期间,施密特便进入奥巴马竞选团队,通过提供技术支持辅佐奥巴马竞选之路。



施密特和奥巴马2007年、2009年合照,图自社交媒体

奥巴马胜选后,施密特成为奥巴马总统过渡顾问委员会成员,后加入其科技顾问委员会;2011年3月,施密特获得美国商务部长提名;2016年3月,施密特担任国防部创新顾问委员会主席,直到2020年11月离职前一直为五角大楼进言献策。

2018年8月,特朗普政府正式组建人工智能国家安全委员会,旨在向总统和国会提出建议,以“促进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和相关技术的发展,以全面满足美国的国家安全和国防需求”。2019年,施密特被提名为该委员会主席,负责向美国总统和国会提出与人工智能相关的政策建议。

从希拉里到拜登,“民主党的权力掮客”

“施密特——一个没有政府或军队背景的企业高管,却以极不寻常的程度融入美国国防机构”,美国技术透明项目“问责运动”主管保罗(Katie Paul)今年1月告诉美媒VOX,施密特“与奥巴马政府有着前所未有的接触,并将他的影响力一直延续到如今的拜登政府”。

因助力奥巴马入主白宫,施密特完成了身份的初步转变,成功挤入华盛顿核心政治圈子。此后,施密特将自己的经验用在了2016年和2020年总统大选,摇身一变成为大选的幕后“操盘手”。

2015年,美国石英财经网(QUARTZ)发表了一篇题为《施密特的隐秘创业公司Groundwork正努力让希拉里入主白宫》一文,揭开了施密特为希拉里竞选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持的内幕,并将名为Groundwork的神秘公司带入公众视野。文章称,施密特并非向候选人捐“政治献金”,而是将此当作一项“投资”。

据报道,Groundwork的负责人斯拉比(Michael Slaby)是施密特旗下天使投资基金TomorrowVentures 的前首席技术策略师,也是奥巴马2008年竞选活动的首席技术官,并于2012年担任奥巴马政府高级数字执行官。另据多名民主党人和技术专家证实,Groundwork总部位于纽约布鲁克林区,与当时的希拉里竞选团队总部仅隔几个街区。

鲜有的公开资料显示,Groundwork网站由黑灰色三角标志组成,寓意“变革的数字根源”(the digital roots of change),石英财经网称“看起来有点像光明会的标志”。另外,Groundwork母公司名为Timshel,据其网站,该公司以希伯来语单词命名,Timshel的意思是“你可以”。


施密特旗下Groundwork公司标志,图自美媒

石英财经网援引联邦文件指出,Groundwork不仅安排技术专家提供技术支持,同样也是希拉里竞选团队最大“金主”之一,2015年第二季度的资助费用超过17.7万美元。希拉里败选后不久,施密特停止向Groundwork注资,这个专门为希拉里打造的竞选公司随后停止运营。


希拉里2014年参加施密特主持节目,视频截图

2016年折戟后,施密特于四年后的2020年总统大选卷土重来。这一次,他故技重施但又改变思路——成立一个名为OneOne Ventures的公司充当政治运作人员和技术团队之间的桥梁,并暗中一口气资助20多家不同的政治初创公司。

据知情人士透露,外界对OneOne Ventures公司知之甚少,鲜有公开报道。该公司一项关键项目是大力资助一个从未公开过的名为“STAC实验室”(STAC Labs)的组织。根据一份招聘启事,“STAC实验室”成立于2019年底,旨在培训各州如何使用数据,包括使用施密特支持的民主党数据交易所收集的数据。STAC还会向向各州民主党指派成员充当顾问,帮助他们针对选民创建数据建模,以及有效使用数据。

此外,Protocol网站分析联邦选举委员会数据后发现,2020年前十个月,施密特及其妻子向全美各州民主党竞选者资助了超380万美元。

结果证明,这名亿万富翁斥巨资谋划的计划成功了。美媒VOX称,施密特是民主党长期的权力掮客,通过庞大且细致的权力走棋,终于在2020年一雪前耻,助力拜登打败特朗普,“成功塑造大选结果”。

施密特通过数据、分析等形式面向民主党的资助并未就此停止。Protocol援引数据称,仅2022年一年,施密特就向民主党候选人和政党组织捐赠115万美元,其中包括向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捐赠的36.5万美元、向参议院多数党政治行动委员会捐赠的25万美元、向“南希·佩洛西胜利基金”(Nancy Pelosi Victory Fund)捐赠的5万美元。

施密特的利益编织网:白宫、五角大楼、CIA…

前文提到,助力奥巴马上台后,施密特在白宫的影响力延续至拜登政府。不仅如此,施密特还被路透社、美国政治新闻网“Politico”等外媒质疑在很多方面与拜登本人及其政府官过从甚密。

据路透社此前报道,在拜登的总统过渡期间,施密特曾向拜登推荐了五角大楼的任命人选。今年3月以来,施密特与白宫科学办公室建立了密切的个人和财务关系。

Politico 7月爆料称,今年3月,拜登在一则视频中吹捧施密特旗下非盈利人才机构“施密特未来(Schmidt Futures)”的一项奖学金项目,该项目被称作“四边机制奖学金”(Quad Fellowship),每年资助来自印度、澳大利亚、日本和美国的100名学生,资助其在美国攻读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领域的硕士、博士。


拜登亲自录视频为施密特旗下奖学金背书

5月24日,在日本参加“四边机制”峰会的拜登再次公开背书,在东京与澳大利亚总理阿尔巴尼斯、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印度总理莫迪共同宣布了这项奖学金计划。

此外,Politico还指出,施密特是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曾创立的政治战略咨询公司“WestExec Advisors”的客户之一。去年7月,在施密特主持的人工智能国安委员会主办的“全球新兴技术峰会”上,布林肯称施密特为“我的朋友”。

此外,美国科技媒体“Protocol”不久前爆料称,“施密特未来”已经成为进入政府部门工作的直接渠道,其中包括国防部负责监督人工智能和数据分析的采用的新部门 ——数字和人工智能办公室(CDAO)。

数字和人工智能办公室负责人马泰尔(Craig Martell)表示,他只是名义上的主管,“施密特未来”才真正充当了“猎头”的角色,为该办公室物色人选。他在10月份的一次公开活动上说:“我为‘施密特未来’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帮助他们评估他们想要的人选。”

“施密特未来”还帮助过一家重要的白宫科技机构。今年3月,Politico报道称,该机构支付了十多名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工作人员的薪水。

其实,“四边机制奖学金”只是施密特利用公职,以及其与美国政府关系谋取私利的“冰山一角”。

今年5月,美国技术透明项目“问责运动”(Campaign for Accountability)发布报告,揭露“施密特对美国国防开支的隐藏影响”,直指施密特或通过投资工具将美国纳税人的钱转向他自己的口袋。报告提及了两个一直隐藏在角落的投资公司——“美国前沿基金”(America's Frontier Fund)和 In-Q-Tel。

据介绍,In-Q-Tel是一家由美国中央情报局(CIA)资助的位于弗吉尼亚州的风险投资公司。

美国《华尔街日报》早在2016年就提到,这家公司主要在阴影中运作。虽然In-Q-Tel 认为自己是独立的,但与CIA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几乎所有的投资决策都由CIA负责。该公司很少透露如何选择要投资的公司,从不透露具体金额,有时甚至根本不透露具体投资情况。In-Q-Tel 近一半的受托人与 CIA 基金支持的公司有财务联系。


In-Q-Tel 公司官网称与CIA等美国政府机构有关联

“问责运动”在报告中指出,In-Q-Tel公司的第一名首席执行官名为路易(Gilman Louie)。这名路易正是施密特的“老熟人”,两人的关系可以追溯到2003年,当时In-Q-Tel投资了一家名为Keyhole的卫星测绘公司,一年后该公司被谷歌收购成为谷歌地球的一部分。

2019年,路易为施密特的国防创新委员会撰写了一份白皮书,以“美国或在5G领域落后中国”为由敦促五角大楼和国会加大投资;2021年,施密特和路易一起出现在布鲁金斯学会的“人工智能创新国家战略”小组讨论会上;2022年5月,拜登任命路易为总统情报顾问委员会成员。


In-Q-Tel公司首名首席执行官路易(资料图)

今年,路易与施密特旗下基金会的前高管成立了投资公司“美国前沿基金”,“主要政府客户”将包括商务部、国防部和能源部,将来还会包括州级客户。值得一提的是,“美国前沿基金”网站曾在一篇新闻稿中称,公司“董事会和主要资助者”中还包括施密特本人,但这篇新闻稿不久后被删除。

“问责运动”称,施密特“向6家以上的国防初创公司投资了数百万美元”,并可能利用他对“美国前沿基金”的影响力将公共资金引导到他投资的初创公司。

施密特鼓吹中美“新冷战”,意欲何为

“无论是出于恐惧的立场,还是人们害怕某些东西,还是出于领导的立场,我真的不在乎我们是如何达成目的的”,这是施密特2017年在一场人工智能和全球安全峰会上的讲话。显然,他认为,恐惧可能是说服政府领导人加大对人工智能领域投资一个激励因素。

在华盛顿编织一张庞大的人际关系和利益网后,施密特将“恐惧”作为工具,极力渲染“中国威胁论”,鼓吹中美“科技新冷战”。

观察者网查阅资料后发现,早在2019年,时任美国人工智能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的施密特就多次在公开发言中强调人工智能对于国家安全的重要性。拜登上台后,“自己人”已经遍布白宫、五角大楼和CIA的施密特更是化身“炒作大师”,开始大展拳脚。

2020年6月,施密特接受BBC采访时称,中国在人工智能领域落后美国几年,但在未来数年内就可能赶上;而在量子计算领域,中国与西方不相上下,甚至更领先一些。他认为西方应该以技术竞争来回应。

2020年10月,施密特在参加Politico“人工智能峰会”时宣称,美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whatever it takes)在人工智能领域击败中国;面对当时美国政府对谷歌提出的反垄断诉讼案,施密特则称,美政府应该把时间精力花在中国身上,而非紧盯着谷歌。

2021年1月,施密特领导的智库“中国战略组”(China Strategy Group,CSG)炮制了一份题为《非对称竞争:应对中国科技竞争的战略》的报告,建议华盛顿在科技领域针对中国开展“非对称竞争”(asymmetric competition)。四川质量发展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观察者网专栏作者熊节认为,美国科技界与政策界已经开始全面谋划一场针对中国的“科技新冷战”。

2021年2月,出席美国会参议院听证会的施密特极力渲染美国在科技领域与中国对抗的“紧迫态势”,称“美国只领先中国一两年,而非五年十年”、“中国在人脸识别等领域遥遥领先”……他呼吁国会和政府“以某种形式在资金上提供帮助”。


2021年2月,施密特出席美国参议院听证会,视频截图

2021年3月,施密特向CNN再次抛出美国“人工智能领军者”地位即将被中国取代的论调,以此来敦促国会加大对该科技领域的研发资金投入。他多次强调“国家紧急状态”(national emergency)一词,声称中国目前在5G领域10倍领先于美国,美国已在5G上面临这一形势,甚至可能“已经输掉了这一局”。

2021年7月,施密特接受《日经亚洲》采访时表示,中国在人工智能和量子计算的部分领域即将赶上美国,速度比他之前预想的要快得多;在美国人工智能国安委员会主办的峰会上,他公开呼吁美国及其盟友需要正视中国在AI领域的进步,称“美国需要AI硬件方面领先中国至少两代”。

2022年2月,施密特同美国政治学家格雷厄姆·艾利森在《华尔街日报》发表署名文章,称美国政府的“犹豫不决”使该国在5G技术建设的竞赛中“远远落后”(well behind)中国。文章重点提及,就行业投资而言,中国在5G方面的投资也让美国“相形见绌”(dwarfs America's):中国已斥资500亿美元,未来五年内将再投入1000亿美元;而《2021年美国创新和竞争法案》仅授权在2026年前投入15亿美元用于5G移动网络。


施密特在《华尔街日报》发表署名文章:中国5G领先美国

政商“旋转门”的自肥之路

施密特为什么要极力鼓吹中美“科技新冷战”?若厘清施密特在过去十几年编织的利益网和公开发言,大家就不难发现,其真实意图或许仅有一个字——钱。

拥有商家大佬和华盛顿高官两种身份的施密特,在美国社会散播冷战式的恐惧心理,敦促白宫和国会加大在人工智能、5G等领域的投资,继而利用政商“旋转门”机制不断为自己或所属利益集团谋取私利。

所谓政商“旋转门”(revolving door),通常指个人在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之间双向转换角色、穿梭交叉为利益集团牟利的机制。“旋转门”机制可以被归为两类:第一类是由产业或民间部门进入政府的“旋转门”;第二类是由政府进入私人部门的“旋转门”。

回顾施密特履历可知,他属于第一类,即前企业高管进入联邦政府担任要职,并在政策制订和实施的过程中,为自己或所属利益集团谋取私利。

10月31日,美国科技媒体“Protocol”发文称,多年以来,施密特以国防部创新顾问委员会主席和人工智能国家安全委员会的职务之便,一直敦促五角大楼加快软件采购进程和国会增加在人工智能、5G等领域的拨款;同时,其旗下的风险投资公司投资的科创企业从联邦机构获得了数百万美元的合同。


施密特在华盛顿编织的利益网,美媒Protocol制图

根据分析机构CB Insights提供给Protocol的数据,施密特参与了对人工智能公司的超20亿美元的投资:

军事AI软件提供商Rebellion Defense在2019年和2021年从施密特的风投公司Innovation Endeavors获得至少1.5亿美元的融资,该公司不久后被选中从美国空军获得高达9.5亿美元的合同,以帮助构建其先进战斗管理系统; 定位为利用人工智能发现新化学材料的Citrine Informatics公司在2016年、2019年和2020年从Innovation Endeavors那里获得总计近4000万美元的融资,此后,分别在2015年和2022年两次与美国能源部签订了总价值达360万美元的合同; Alphabet子公司、人工智能和量子计算公司SandboxAQ获得了CIA风险投资公司In-Q-Tel的资助,SandboxAQ及其收购的加密安全公司Cryptosense都在参与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所一个项目的候选供应商候选名单,施密特正是SandboxAQ公司的董事会成员; 施密特的风投公司Innovation Endeavors还与加密AI公司Duality Technologies有联系,在施密特担任人工智能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期间,该公司拿到了国防高级研究项目局一份价值1450万美元的合同; 施密特仍是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股东,并投资了该公司与人工智能相关的衍生产品,而谷歌cloud则从支持人工智能的联邦投资中受益……

“有很多人在私营部门和公共部门之间来回穿梭”,对于施密特编织的利益网,美国政策监督机构人工智能和数字政策中心的高级研究主任兼董事会主席希科克(Merve Hickok)很是担忧,直言“这是一个巨大的道德、利益冲突和问责问题”。

施密特的冷战模式,“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美国科技媒体“Protocol”在题为《施密特推动与中国的人工智能冷战并从中获利的内幕》一文中称,施密特希望政府实施他的全面蓝图,以对抗他认为由中国人工智能计划构成的对民主的生存威胁。

施密特如今是美国最具影响力的私营部门人士之一,他在美国播下了一种迫切的担忧,即美国在与中国争夺人工智能霸主地位的战斗中正在败下阵来。但他提出的解决方案取决于将大量政府支出分配给不受监管的人工智能,其中一些可能会让他有关系或直接投资的公司受益。



美媒Protocol揭露施密特炒作中美“新冷战”内幕,报道截图

“Protocol”解读道,施密特是从冷战中寻找到的灵感。比如,施密特资助的智库“特别竞争研究项目”(SCSP)模仿了洛克菲勒兄弟资助的“洛克菲勒特别研究项目”。该项目于1956年启动,通过强化“美国正在迅速失去在军事技术竞赛中的领先地位”的论调,促进美国政府在国防科学和技术研究方面加大投资。

“除非美国立即采取行动,否则军事优势以及由此带来的世界力量平衡将在两年内向苏联转移”,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有些熟悉。该警告出自1958年1月《纽约时报》头版文章,著者则为洛克菲勒基金会。文章还呼吁,为防止苏联进一步发展,美国需每年增加30亿美元的国防开支。

“‘洛克菲勒特别研究项目’和施密特的‘特别竞争研究项目’一样,都有一个冷战目标,继美国如何保持住领先地位”,洛克菲勒档案中心研究与教育部主任、历史学家舒宾斯基(Barbara Shubinski)称,两个智库还拥有同样的工作方法,“总会有调查、委员会和专家小组,这就是当时影响者们经典的工作方式”。

“Protocol”还提到了一个串联两个智库的管家关键人物——美国外交政策学者亨利·基辛格。文章称,“洛克菲勒特别研究项目”开启了基辛格的政治生涯;数十年后的2021年,基辛格与施密特合作出版了一本书,称赞人工智能的力量。


施密特同基辛格合著书籍封面

在施密特有关人工智能的故事中,美国被描绘成英雄,而中国被描绘成反派。而重新启动冷战式的冲突修辞,也让施密特获得了其他方式无法实现的说服力。

为进一步在华盛顿决策层传播他的“科技新冷战”论调,施密特此前资助的一批有影响力的政治人士开始发挥作用。

“Protocol”举例称,今年9月,美国前国务卿、现媒体评论员赖斯出席“特别竞争研究项目”的一场公开活动,并表示:“当我听到像埃里克(施密特)这样了解情况的人谈论与中国在技术方面的竞争时,我认为,我们最好一起行动起来。”同场的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也说,他希望从施密特的科技行业同行那里获得建议,“我们还需要私营部门告诉我们,‘嘿,你们错过了我们正在看到的东西,你们落后于形势,我们可以提供帮助。’”

施密特操盘,高层“自己人”附和,在他们的完美配合下,中美“科技新冷战”的论调一时间在华盛顿风生水起。

据“Protocol”报道,施密特所开展的工作已涉及极具影响力的立法行动:《2023年国防授权法案》,该法案包含了引用委员会报告内容的修正案,将决定政府的国防开支。如果提案获得通过,国防部数字和人工智能办公室将获得额外9500万美元(总计3.683亿美元)拨款。巧的是,数字和人工智能办公室负责人马泰尔(Craig Martell),正是前文提到的施密特的又一个“自己人”。

施密特通过鼓吹“冷战”大肆敛财的举动,让美国科技界人士警惕。

微软前任首席技术官(CTO)梅尔沃德(Nathan Myhrvold)表示,施密特针对中国发出的人工智能“民族主义警告”,可能会激起美国社会对于中国人工智能研究人员的负面态度。而施密特此前也承认,美国“依赖中国研究人员和中国的毕业生。 在人事上与中国分离将有损美国”。

“我完全赞成美国支持这件事(在科技领域加大投资)”,梅尔沃德进一步警告称,“但问题是,当你通过好战、恐惧和冲突的论调恐吓大众来获得支持时,你就会遇到一个真正的问题——可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shoot yourself in the f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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